出死亡时间。”
苏息辞知道这个方法,而且研究过好几种苍蝇的破壳时间,毕竟他手头就有不少人肉。
前世他通过这个办法推断出一个女孩的死亡时间,加上一些其他手段,找到了一个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窝点。
被毒打虐待的那些小孩他不知道行踪,他没那么多同情心,那个团伙兼买家十几个人是全都喂了苍蝇,不知道现在有没被发现。
“怎么,怕了?”调查员看他不说话,轻笑一声,以为在屏气,故作镇定,心有不忍,开解道,“没关系,多锻炼锻炼,实在不行去旁边逛逛,顾问没我们那么严格的要求,看照片也是一样的。”
“这就是新来的那个顾问?真年轻,”法医站了起来,“还帅气。这尸体算是恐怖的了,刚来能有这承受能力已经很不错了,你别说风凉话。”
“你刚来那会儿,一个热乎的你都被人家瞪出的眼珠子吓哭了。”旁边另外一个调查员揶揄刚才的人,壮得跟一堵墙似的,一走近,显得苏息辞更加娇小。
成风不满地瞪了一眼他们,“你们被吓吐了,苏管家……苏息辞都能镇定自若,人家是看过大场面的人。”
“听到没有,大场面的人。”那人小声重复,朝旁边人挤眉弄眼,一起笑了起来。
“咱怕就说怕,别硬撑,难受的还是自己,新人刚来不丢人。”
成风一人一本子锤向脑袋,两人这才安分下来。
“他们没恶意,就是平日里嘴里调侃惯了,好心提醒的话也没个正经地说出来。”他为自己同事解释一句。
苏息辞往旁边走一点,与他们几个拉开距离。
“这是激情杀人。”他道。
这话一出,成风和几个调查员都看向他。
“呦,可以啊,还会罪犯侧写。”那人翻开刚才记录的本子,“我可是有目标嫌疑人了,看看能不能对上。”
“具体的还需要解剖,看伤口特征和走势。”法医提醒了一句,暗示苏息辞不要妄下结论,免得在众人面前丢面子。
苏息辞扶了下眼镜,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右手抬起,虚虚对着地上尸体轻轻在空中比划,就像站在管弦乐队前不苟言笑的指挥。
“开始只是因为她反抗,所以狠狠地打了几巴掌,之后越来越不听话,声音越来越大,手里的刀就刺向了她的肚子——相比于胸腔有肋骨,这里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见她倒在地上,手还向自己伸出,想要纠缠住自己,于是一脚把人踢开,或者用手推开,在胸口上补了几刀。”
他歪歪头,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如果我是凶手的话,应该会先往胸腔刺去——肺部血沫第一时间堵塞咽喉通道,不会叫出声音,也可以欣赏她慢慢地被夺走呼吸。”
“但这难度会很大,因为肋骨的排布,不是熟手不容易做到,反而会因为容易卡住匕首而容易让自己陷入慌乱的境地,更加错漏百出。”
众人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意,不知为何有点瘆人,带着森森的寒意,仿佛森林黑夜浓雾中窥望自己背影的毒蛇。
“凶手不太壮,没办法第一时间制服一个女生,伤口分部普遍偏下,人应该也和死者差不多高,混乱无章法,心理状态慌乱,是个新手。”苏息辞道。
“可以啊,有两把刷子。”
“提个建议,下回别代入自己,说什么「如果我是凶手」这种话。”
成风不满道:“这叫沉浸式破案,懂么。”
调查员「啧啧」两声,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小声朝成风报告道,“死者爸妈出门旅游好几天了,已经通知了,在赶回来的路上。家庭关系简单,平日里邻里关系不错,或者可以说很不错,尤其是和楼上的一个男生,大死者一岁。据邻居供述,前几天还能看到那个男生天天来家里找死者,这几天就没有来了,他们还在奇怪。”
“青春期男生,总想尝尝禁果,刚才逼问了一下,小男生说过他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死者拒绝过,看他那样子,贼心不改。”另外一人补充道,“已经把人带回局里了,等待具体的审问。”
“看来是差不离了。”
成风看着现场收集差不多了,脱下了手套,正准备喊收队回去审人,找了一圈,这才看见苏息辞的身影。
此刻,他皱着眉,盯着卧室墙上的一处看。
“走了。”他提醒道。
“看什么啊这么入迷。”旁边几个调查员也过来。
苏息辞抬抬下巴,“这么大一抹蚊子血,你们不觉得膈应么?”这蚊子吸了十足十的血,然后被人拍在墙上,死状凄惨。
“这有什么。”他家墙上不知道粘着多少蚊子无处安放的胳膊腿。
“一个小红点而已,最多沾点蚊子的黑。”
“之前担任大庄园的管家,”成风怕其他人把他当怪人,向同事解释道,“职业病,还没改过来。”
“这是新房。”苏息辞强调道,一整面雪白的墙面就非要粘着这一点猩红,实在是看得他心里不舒服。
好想把它擦干净,怎么办,简直不能忍。
“邻居是有说,屋主两个月前刚把自己家里翻新了一遍。”一个调查员道,“还说什么动了风水,这些八婆净扯迷信。”
苏息辞动动手指,最后还是拿出自己的手帕,往那面墙走去,道:“刚翻新过的家一般都有新鲜感,各种小心翼翼的对待,一点花乱都不能忍……所以,为什么他们能容忍这么一大摊蚊子血在这醒目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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