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表情转瞬即逝,快得几乎以为是错觉。
他松开左手手腕,道:“随口说说而已,它现在已经没有事了。”
举起左手,手腕能够随意转动,手指灵活得当场弹一曲钢琴都可以。
这不是他那具残破不堪的躯体。
所有身体上曾遭受过的疮害,完美地掩盖在这副美丽的皮囊下,更加沉重的心里伤痕,不会那么容易治愈。
苏息辞抬头,满眼笑意地温柔看着南宫燃。
但他现在有足够勇气相信,这些伤疤的愈合,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他不想再沉湎于过去,那只会给自己、给南宫燃、周围人增加伤害。
南宫燃抓起他的手,撩开衣袖,手背与手腕带着与脸上皮肤完全不同的白皙透净,让人忍不住揉捏。
给脸上了妆,竟然忘记了手。他有点想笑,却又笑不起来。
“的确没事了,以后也会没事吗?”
“嗯。”苏息辞回握住他的手。
有一瞬间,他好想抱抱他,用前世的样子,和南宫燃相爱一刻。
不是因为什么他装出来的温柔体贴,刻意的强大周到,不是因为那副帅气的外表和让他着迷的身材。
只是因为,他是苏息辞。
那个用温柔和强大的外衣,包裹内心里的脆弱和卑懦,像一只阴沟里脏湿的老鼠,内心贫乏空洞,不想思考自己的未来,想不出任何有意义的、或者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一旦别人靠得足够近,眼神,言语,肢体动作,全是胆颤悲鸣的人。
那个既冷静,又癫狂,既懦弱,又堕落的苏息辞。
苏息辞见他没动,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踌躇片刻,抬起右手。
“砰!”
“他们在这里!”
两人吓了一跳,纷纷就近找掩体躲避,苏息辞绕道后面,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几个人,猫着腰潜行到南宫燃那里,“你怎么样?”
刚刚那枚偷袭的子弹,是向南宫燃打来的。
“没事。”他煞白了脸,捂住左手上臂,子弹卡进了肉里,顿时染红了整条手臂。
苏息辞刚才着急抓了一下他的袖子,松开时,他惶然地看着整个手心的鲜血。
南宫燃举枪对准苏息辞的耳际就是一枪,把才刚冒头的人肘关节打碎。
“小伤,没事,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乱动,我给你抓那个外国人。”
南宫燃安抚了他两句,继续在前面跑,苏息辞冷下脸,隐没入黑暗中,消弭不见。
南宫燃几个闪身,借着集装箱的掩护,很快来到空地附近。
这已经是极限距离了,从集装箱到空地上至少三十米,才刚现身就会被他们的机关枪扫成筛子,更别说去抓那个外国人。
他看了看表,按照苏息辞说的,成风应该还有七八分钟就到了。
拖一拖时间差不多,把苏息辞糊弄过去就行,别让他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正想着,集装箱群里传来一片枪声,还有子弹在铁皮乱弹的声音。
“快,去那边!”司徒瑟命令自己的保镖道。
牙根发麻,南宫燃差点晕死过去,忙振作精神赶往那里,顺便解决几个身后的人,朝声源处去。
他头一回发现苏息辞这么能惹事。
对方都是亡命之徒,苏息辞怎么可能打得过。
事实上,南宫燃真的想太多了。
等他到原先藏身的地点时,那里只剩下一片狼藉,还有倒在地上一堆奇形怪状哀嚎的人。
为了增加他们的痛苦,那些人身上好几个窟窿,鲜血汩汩往外冒,浸满了身上的衣服,流淌了一地,还有一些人眼睛鼻子耳朵只剩层皮连在自己身上,有如地狱爬出的浴血厉鬼,狰狞地趴在地上心思裂肺地惨叫。
南宫燃不忍地偏过头,鼻尖浓烈的血腥味让他几欲作呕。
这场景太让人不舒服了。
虽然是敌人,但这样折磨别人、让他们生不如死有什么意义呢。
南宫燃不敢再逗留,他开始担心起苏息辞此刻的精神状态了。
——
司徒瑟让人控制住与之交易的外国人,自己在仓库里盯着手下把军火搬运到港口船上。
“boss,来不及了,调查组的人快要来了。”
“炸弹呢,安装好了吗?”
“已经可以了。”
司徒瑟烦躁地扯开自己的衬衫衣领,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恶狠狠道:“走。”
今晚谁造成的损失,来日他一定加倍奉还。
走出仓库跳上车,司机没开多远,只听一声枪响,轿车侧滑,留下一阵刺耳的轮胎剐蹭地面的声音。
“怎么回事?”同车的外国人惊慌道。
“轮胎爆了。”
司徒瑟沉下脸,手里的枪子弹上膛。
随之而来的保镖四散开来,朝四面八方警戒。
一声枪响,子弹瞬间击中其中一个保镖的心脏,顷刻毙命。
“在那!”
一瞬间,无数火力集中在某一个集装箱上的黑影中,可惜顿时又消失不见。
司徒瑟从车上下来,表情懒散,桃花眼微眯,扫视了一圈,抬手往一个集装箱打去。
周围保镖扛着机关枪立刻把火力对准那里。
一阵火花烟尘过后,地上只剩下打成筛子的铁皮和数不清的子弹壳,露出了集装箱里的部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