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
南宫燃找药的手一顿。
下一刻,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轻轻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手臂被人抱在怀里。
南宫燃浑身血液凝固。
自己孙子偏偏在这时候发愣,简直没眼看。南宫榕嫌弃地瞟了他一眼,带着揶揄的笑容,按下轮椅开关,离开办公室。
给绑匪送赎金什么的,还早还早。
南宫家遭遇这么多次暗杀和各种危险的境地,总会有意识地培养几个替身。
平常给南宫燃开车的司机就是一个,如果戴上墨镜挡住半张脸,穿上他的衣服,会有七成像。
南宫家不怕交钱,怕的是撕票,早在他们入职的第一天就签下了协议,万一真出现撕票,家里的人他们负责养。
南宫榕一离开,整个办公室更加空旷安静,南宫燃整个耳朵回荡着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急跳声。
手臂上的体温,也传到了自己脸上。
他舔舔嘴唇,伸出手,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只伸出一根手指,在他上臂处点了点。
“没事,涂了药就不疼了,回头我找欺负你的人算账,敢打你,我就十倍还回去,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后悔生在这世上。”
手臂被抱得更紧了。
南宫燃轻扶着他的肩膀,想了想,渐渐往下,搂住他的腰。
手下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
他立刻挪开手,把手放在自己腿上,像做错事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没关系,慢慢来。他安慰自己。
“你让我拿下药。”他拍拍他的手臂示意道。
苏息辞没说话,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柔软细密的黑羽碎发刷过脖颈,痒得飘到心里。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南宫燃叹息,“这么让人担心。”
苏息辞慢慢抬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少爷在担心我?”
“当然。要是磕傻了怎么办,我没好管家了。”
“只是因为这个?”南宫燃没回答。
他俯身弯腰去抽屉里摸索药酒,顺势逃脱了他手臂圈起的牢笼。
苏息辞眼神一黯。
听了别人的撺掇,他心里的疙瘩还在吗?
“有点疼,你忍一忍。还有,要是实在对我的触碰忍受不了,要说出来,知道吗?”
苏息辞点点头,稍稍低下头,撩起头发给他涂药酒。
一堆药材混合起来的味道带着刺鼻酒味在办公室里弥漫开,额头上开始有些刺疼,之后酒精带着微凉,慢慢渗进皮肤,随着掌心揉搓的发热发疼渗透进去。
“谁搞出来的?”南宫燃问。
“简遥。”苏息辞如实说出自己这段时间发现的情况,末了道,“综合他的各类行为举止,非常符合雇佣兵特征,但他还说了奇怪的一点。”
南宫燃的手慢了下来。
“他们的雇主帮简遥打入庄园内部,雇佣他们策划这场绑架案,目的是让你放弃投标市政计划。而靠绑架得来的钱,则是他们的酬劳。在老爷接完电话之后,我问他绑匪是否有这方面的要求,他证实说有,要不是找到了窝藏的地方,他准备去市政厅一趟。”
南宫燃也没想到还会牵扯到这个。
“您说,会不会是司徒瑟指使的?”苏息辞问,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南宫燃想了想,“有可能。”
他心满意足了,“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他很会在背地里使阴招,尤其是挑拨离间。”
“还好没让他成功。”南宫燃没在意「挑拨离间」四个字,加重力道揉着他的额头,满意地看他眉头皱了起来,想躲又不敢的样子,恶劣笑道:“以后发现问题第一时间找我知道吗,你到集团了才跟我说,要不是临时把邹凯顶出去替我下楼,你以后可就见不到我了。”
“撕票的可能性很小。”整个额头连带着天灵盖突突地疼,苏息辞冷静道:“雇主是为了让你放弃市政投标,要了你的命,就是惹上了南宫家,前车之鉴在那,划不来。”
而他布下这个计划的初衷,是为了删除监控录像。
南宫燃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他偷取投标书,从而怀疑他。他想了每个细节,唯一能证明这个事实的证据就是当天顶楼办公室外的监控录像。当时他抱着一堆材料出来,中途又被别人翻过,一抓他和那个叫查理的间谍都洗不清。
他在车上的问话,是想试探南宫燃到底知道这件事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对方要是已经看过监控,断定他偷了,苏息辞就把监控删除,乖乖承认错误,顺水推舟让南宫燃被雇佣兵绑架,是生是死,他大可以靠简遥操作,让这个秘密随着南宫燃遭遇的横祸彻底湮灭。
但对方说把他当兄弟。
他猜测,这人还没看到任何实质性证据,只是凭借别人几句话的撺掇,心有芥蒂,不自觉对他疏远。
只要没有掌握实质性证据,还有挽回的余地,更能借这次机会搏一波信任。
在公司顶楼和南宫燃聊过之后,他么临时决定让替身参与了后半段的演习,果然在快要结束的时候遭遇了绑架。
所以,他不可能提前把这件事情告诉南宫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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