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方离开正殿, 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宫云婷。
宫云婷面带慌乱,鬓发和衣襟略有些散乱,随意披上的外袍里面穿着就寝时穿得内衫, 显然是刚听到消息就从屋子里赶了过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因为出门仓促的缘故, 宫云婷妆也未上, 连平日出门戴的面具也忘了戴,侧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分外醒目刺眼。
待看到对方盈满双目的泪水时,楚行云脚步顿了顿。
“掌门他……”
“啪!”的响亮一声, 楚行云被一股重重的力道打偏了头。
这响亮一声引得附近的人纷纷转过头,好事的看了过去。
“废物!”宫云婷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尖利, 她这一巴掌用了全部力道, 楚行云的脸上多了一道微红的掌印, 然而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闭了闭眼,沉默的转回了头。
“父亲的会议是你全权负责!投毒这么大的事情你都发现不了,要你有什么用!”宫云婷气到发抖,被一旁的阿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宫云婷怒道:“要是父亲有个好歹, 我定要你偿命!”
说罢宫云婷不再理楚行云, 抬步急匆匆的往正厅处赶去, 然而还未走两步,衣袖便被身后的人拽住了。
宫云婷还未来得及发怒, 楚行云便贴近她的耳畔, 语速极快的低声道:“掌门会议这么大的事, 从事前准备到会议途中, 每一关卡的用人都很严格, 绝不会让一个别的门派加入的外门弟子负责洒扫议事厅……”
“你什么意思?”宫云婷猛地抽回衣袖, 狐疑的冷视对方,“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疏忽才让对方钻了空子?”
“我再是疏忽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一个外门弟子要想进议事厅洒扫,需要打通层层关卡,他怎么进的山门,怎么进的主峰,怎么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光明正大的进议事厅,这些都需要其他弟子配合……我的意思是七星门里有人在帮他。”楚行云亦冷冷道:“并且那个人地位并不会比我低。”
这话颇有些道理,即便失控如宫云婷也微微皱起了眉——下毒那人只说自己是云涯君派来,可是下毒的人要想进入议事厅,也需要七星门其余人的掩护才能进来……难不成七星门里还有什么高层修士是云涯君的内应?
然而紧接着楚行云的话就让宫云婷思维一僵。
“你且好好想一想,各大掌门中毒的消息才传出去,为什么霍弦就这么快抓到了下毒之人,且还能迅速力挽狂澜,简直像有预知能力一样。”
这句话成功让宫云婷怒火顿起,想也不想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然而这回手腕扬到半空便被人紧紧抓住了。
阿兰见状迅速扬鞭朝楚行云攻去,然而鞭至半空便被楚行云徒手抓住,往外一推。磅礴的灵气通过钢鞭鞭身回弹了过去,只一招便将阿兰逼退了数步。
“这是我与你家小姐之间的事,莫要插手。”楚行云道。
“卑鄙小人!”宫云婷怒道:“自己失职还要把罪责推脱给霍弦哥哥,阴沟里的老鼠都比你要光明正大!阿兰!教训他!”
楚行云:“……”
一边阿兰已经再次攻了上来,另一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楚行云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只得放开宫云婷,飞身离开。
只余下一道细微的,语速极快的声音被风送进宫云婷的耳朵里。
——“三个月前霍弦是怎么救的你?你就从未想过为什么这种巧合的事总是会被他碰见?”
三个月前……
宫云婷的瞳孔不可抑制的瞬间睁大,就连心跳也乱了一瞬。她想再问楚行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而回过头时,楚行云的身影已经远去了。
“小姐,我去追。”阿兰道。
宫云婷摇了摇头,茫然的眨了下眼,“不用管他,我们去看父亲吧。”
穿过重重人群,人们纷纷回头,报以好奇、惊讶、惋惜、幸灾乐祸甚至是嫌恶的目光,然而此刻的宫云婷已经无暇再在意这些眼神,带着阿兰迅速的穿过人群,来到了议事厅前。
此刻霍弦正与其他门派的长老和大弟子商议接下来的事宜,见宫云婷来,连忙对身边的人说了声‘抱歉’,便快步走向宫云婷,长臂一揽便将宫云婷揽进了怀里。
这一早上宫云婷从惊吓到恐慌,来的路上又遇到种种事情,心绪早已难受无比,此时一贴近心上人温暖的气息,心中那道树立的高墙便轰然塌陷,只剩下了满腔委屈。
宫云婷抱着霍弦大哭了起来。
霍弦眼神温柔,轻轻抚着宫云婷的发顶,轻声安慰,“没事的,不要担心,父亲的情况已经稳住了,毒性不会再蔓延,药宗神医不日就会过来,届时一定能治好父亲。”
宫云婷还是嚎啕大哭,引来身边其余修士纷纷侧目,目光中也带了一丝怜悯——毕竟宫掌门可是这位宫大小姐唯一的亲人了,若是宫掌门故去,这位宫小姐就只能仰仗霍弦了……不过宫小姐倒也幸运,嫁给霍弦这样体贴之人,想来日后霍弦若成为新掌门,也不会薄待宫小姐。
“我带你去看看父亲吧。”霍弦温声道。
宫云婷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没事的,霍弦哥哥说父亲能治好那就一定能治好,霍弦哥哥这样好的人,楚行云肯定是胡说的。
因为各大掌门家主中毒之事,云涯君在七星门内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七星门也加强了排查,巡逻守卫也加强了一倍,并要求各门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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