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慕容复独自坐在庭院中自斟自酌,银月倾洒,不知为何让人瞧出几分几分寂寥落寞。
李莫愁将手中的披风搭在了慕容复的身上, 关切道:“慕容,爹来找你, 是有什么事吗?”
“他说他想看看, 我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慕容复握住了李莫愁放在他肩上的手,拉着她坐到他身边, 漫不经心的提壶又斟了一杯酒。
慕容复看似不甚在意慕容博,可慕容博却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心结。慕容复之所以这般努力的想要完成慕容家祖上留下的遗命,不光是为的自己的责任,更是为了向慕容博证明自己。
慕容博不是一个好父亲, 可是不得不说, 慕容复的心里也一直是有着对父亲的期待和渴望的。只是随着年纪越来越长,这种期待和渴望便被埋在了心底深处, 就连慕容复自己都认为那不存在了。
李莫愁一心系在慕容复的身上, 她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可慕容复不是那等需要人安慰的脆弱的人,他有他的骄傲, 即便是在李莫愁的面前他也甚少会露出像今日这般的神情。
若说从前的慕容复或许心狠绝情, 可是如今他有妻有儿,家庭美满幸福,他想做的事也一直都在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去发展,慕容复做事的手段较以前也不同了许多,更和缓了。
李莫愁微微一笑, 一针见血道:“老爷子是来质问你为何不动手的?”
慕容复端着酒杯,无奈摇头, 笑道:“莫愁,你说话还是这般直接!”
“咱们是夫妻,是世上最亲密的人,我又何苦折腾那些弯弯绕绕的呢?”
在慕容复的面前,李莫愁永远是当初的那个姑娘,她的一颗真心经过岁月的洗礼越发璀璨夺目了。
见李莫愁的眼神一直在他手中的酒杯上打转,这一打眼慕容复心里便有数了,自是饮尽了杯中的酒,便把酒杯放在一边不再喝了。
她总是这般牵挂他担心他,那他便少喝些吧!
“莫愁,那你说说看看,你是如何看待我这一次的决定的?”
“还能如何,慕容你不觉得你已经变了许多了吗?你这一次这么做,是希望尽量减少战争的伤亡,也好给百姓一个缓冲的时间,想尽量用最少的损失去做成这件事。你说,对不对?”
若是真的按照慕容博的说法那么做,此刻不仅是大宋境内,几国之间的战火肯定是少不了的。
到时候山河破碎,不知道百姓家破人亡,亦不知有多少将士战死沙场,而这样的战争少说几年,多则更长,是断然不会那么快平息的。
而如今慕容复愿意停下来等一等,亦是给了百姓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对,莫愁,你如今是越发的了解我了。”
慕容复目光深邃含情,明明两人孩子都有了,李莫愁却依旧因为这目光心动不已。
慕容复叹息道:“若是在几年前,想必我与父亲的想法是一样的。可是,国是由无数的黎明百姓组成的,一个人的国是什么国?倘若只是单纯的为了复国,确实可以那么做,可究其结果,最终那都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而我想的是如何让这个未来的燕国能够更好的继续下去。”
“一个真正心怀天下的君主,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若是一味的耍弄权术,不把人命当回事,那我与那些我想推翻的人又有何异?”
这样的道理,过去的慕容复是不懂的。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所看所思罢了,这也是他现在会改变主意的原因。
或者说,这只是他给复国找的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李莫愁的笑容更深了,看到这样的慕容复,她终是忍不住凑过去一口亲在了他的面颊上,“从前的慕容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可你今日这么说,我想成功已在眼前了。”
慕容复随即顺势将人揽在怀中,调侃道:“莫愁,你就对我这么有自信?”
李莫愁靠在慕容复的怀里,仰头看着他,目光流转,顾盼生辉,“我总是信你的,这点自信不为过吧?”
“你呀,既然如此,那我可一定不能叫我的莫愁失望了!”
庭院中景如方才一般无二,只是少了寂寥落寞,多的是鸳鸯情浓,耳鬓厮磨。
慕容复是按兵不动了,可想动手的原就不止他一个。
先前柴进找到慕容复,要他履行约定提供他兵器粮草,这意思就很明显是要动手了。可后来,梁山以及方腊的队伍一日壮大过一日,倒是柴进那里毫无动静,却原来还是他心中顾虑太多,错过了好时机罢了。
可如今柴进想动手了,却又因为蠢蠢欲动的西夏,而按住了。在柴进心中,家国大义更重,大宋曾经也是柴家打下的天下,总不能拱手让给那些蛮夷之辈吧!
每每都会遇上这样的事,再后来,柴进也就歇了想动手的心思了。他的为人太过重情义,顾虑太多,还做不到那般的不管不顾,否则当初也不会那般轻易的被慕容复威胁到。
至于梁山和方腊,昔日也是在慕容复手下一起抗辽的兄弟,一起抛头颅洒热血,可如今却要在战场上互相厮杀。若说对方是别国的人,他们好歹还能自欺欺人,但他们都是大宋的子民,都是同胞,这又要他们如何下得去手?
都是些重情重义的热血汉子,是以这仗一开始还真就没打起来,就在朝廷即将派人过来督战的时候,西夏那边开始动作了。
西夏如今的皇后是大辽皇帝的堂妹,因着这么一层关系,西夏和大辽的关系这几年来一直不错,有来有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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