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些被他备注出来的题号,发现都还有印象。
他突然意识到,这些「讲」大概是需要给他讲的意思,「错」则是他错了不止一遍的题型,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踩中题目里的陷阱。
这么多标记,都是跟自己有关。
他已经习惯被秦斐安排学习任务,习惯听秦斐给他讲题了,于是渐渐忘记秦斐其实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比如去动物之家,比如去参加竞赛。
黎天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复习。
月考倒是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黎天做题的时候发现很多知识点秦斐都押中了,只不过他自己还没全背熟。
一个又一个密集的知识点袭来的时候,他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恨不得用拿个小铲子把那些模糊的记忆都从大脑的海马体里搜刮干净。
理科考得不太拿得准,不过语文作文他倒是写得得心应手。
主题是论述个人命运与民族命运之间的关系,他想都没多想,直接把老熟人肖邦写了上去,洋洋洒洒论述了肖邦在实现个人音乐理想的同时,用作品发出民族的呐喊和对沙俄残暴统治的不屈服和控诉。
原立成看到黎天提前交语文卷的时候都惊呆了。
这他妈的还是黎天么?
以前黎天是懒得写作文的。
月考两天结束,黎天考完后给黎承业发了个消息。
黎承业还是第一次被通知考完试,有些诧异,于是问了句感觉如何。
黎天:一般,就还行。
黎承业:行,那我也不期待的别的了,能比上回期末进步五十名,这个月的零花钱就给你恢复原样。
黎天:爱你老爸!!
黎天发完消息,心情愉快地飞速跑下了二楼,来到了秦斐的考试教室。
秦斐还坐在座位上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
他边上围了四五个人,拿着卷子,弯着腰都趴在他桌子上跟他对着答案。
黎天定睛一看,有宋书,张凯,另外两个有些眼熟,像是竞赛班的。
除了秦斐外,几个人正争论得面红耳赤,秦斐开口不知说了些什么,边上几个人顿时齐刷刷变了脸色,张大了嘴巴,随即做捶胸顿足懊恼状。
在附中就是这样,成绩好的到哪里都受欢迎,吃得开。
在等秦斐出来时,原立成也跑来了,一把勾过黎天肩膀:“你小子,上午语文干嘛写那么快,吓我一跳!”
“吓得就是你。”黎天笑了笑。
原立成啧了一声,又问他:“你在这儿干站着干嘛?不回去么?”
黎教室里一努嘴,原立成看到了秦斐,同时也看到了宋书。
他立即提议放学后去烧烤摊子搓一顿,放松一下。
宋书和秦斐几个人终于从教室里出来了,听见原立成的提议后双手赞成,因为考试考得太猛,都想放松一下。
宋书长叹一声道:“唉,这次感觉年级前五十我无了,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倒数第二问我就算错了。妈的,我怎么这么粗心。”
原立成:“走走走,我们借酒消愁一下,我感觉我作文偏题了。”
黎天问秦斐去不去,秦斐摇摇头:“我回去还要整理下竞赛题。”
二班考完试还布置了好几页的竞赛作业,周一上课要评讲。
“哇。”原立成赞叹道,“秦斐都快变成半个二班人了。”
黎天看了秦斐一眼,没多说话,一扭头,对原立成道:“那我们走吧。”
宋书又叫了几个六班的同学,本想喊上吴清依,被原立成使了个眼色,宋书默默撤回了消息。
几个人朝着南门外的烧烤摊走去时,黎天回头看了眼,发现秦斐正在打电话。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秦斐脸上稍纵即逝过一抹淡的笑,带着轻松之感。
那头会是谁呢?
黎天心头闪过一丝好奇,却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烧烤配啤酒,快乐你就有。
五六个人侃着大山,一会儿聊考试,一会儿讲八卦,时不时碰一下杯,竟也干掉了十好几瓶啤酒。
他们边上来了一桌又空了一桌,几个人吃到十点多,终于被困倦和酒精袭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准备回去了。
黎天已经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原立成扶着他,都有点扶不动,他自己也喝多了,黎天还比他要高小半个头。
等走到路口,原立成终于双手一松,如释重负般地把黎天卸在了街边的长椅上,然后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气。
他记得黎天家在哪儿,但没力气把人弄回去了,他翻了翻手机,给秦斐打了个电话。
原立成话里还带着醺醺的醉意:“喂,秦斐吗?快来把你家的那位带回去,不带回去他马上就要躺马路边睡着了。”
秦斐微微一怔,随即对应上了「你家的那位」是谁,只淡道:“你们在哪儿?”
黎天歪在路边的长椅上,眯着眼看着头顶的一盏暗黄色的路灯。
路灯的光虽不强,却还是吸引来了无数的小飞虫围着它团团飞舞。
他的眸光里摇曳着一盏昏黄,直到被一片黑色的身影遮住。
秦斐把他扶了起来,递给他一瓶水,缓缓问:“回去吗?”
“诶?”黎天努力撑开眼帘,迷迷糊糊道,“你怎么来了?”
秦斐的眸光晦暗不明,眼底似乎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他沉默了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