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霎那, 整个病房内,安静的掉根头发丝儿都能听得到。
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到井教授身上,井教授有点儿不会太好意思地挠挠头, 好些年的归隐山林, 果然还是让他稍微有点儿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被人聚焦当猴看。
明清听到自己的心脏一下子就满血复活, 那死寂了好几个月的血液在燃烧。她都不顾自己的腿还吊着动一下都生疼,也不管发出太大的声音左耳朵还会疼。
直接扑了上去, 用力去抓住井教授的衣服, 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好半天才哆哆嗦嗦问出来一句,
“真、真的可以, 治好吗!!!”
明宏夫妇也追了上来,差点儿又给井教授跪下,好歹周衡拦着。
明太太眼眶通红,一家三口显然是这个屋子内最激动的, 明宏甚至往口袋里摸了两把烟, 都忘记这是病房不能抽烟,把烟夹在嘴角,用打火机点了好几下, 才被院长敲着墙壁指了指“禁止吸烟”这几个大字。
井教授定了定神, 有点儿被吓到, 把头发往后一抓, 又看了眼明清的腿, 尽量压一下大家激动的氛围,
“还是得看情况。”
“这样, 因为我把脉也只能估个大致情况, 毕竟小姐姐的病是断了腿而不是内脏器官出了什么内伤。我也不是老古板,西医的力量也是得借助。你们再带着小姐姐去拍个片,我看完后再给最终结论。”
明清都已经等不及了,转头拉开床头柜,在里面翻来翻去,
“不不不,这里有前几天刚拍的片子做的全部检查,血液指标都有——医生你现在就可以看——”
井教授笑了一下,抱着胳膊,一副泰若自然的模样,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再拍一次,按照我的指示来。”
“在我这里,你之前的一切治疗都白费,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明清停下翻找的动作,转过头,用力吸了吸鼻子,猛地一点头,
“好!好!”
“好的……医生,都听你的!”
……
能在事业巅峰隐居山林的老中医不愧是老中医,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门路。这种要重新拍片重新做一系列检查用自己独特方式来进行诊断的手法听起来虽然就像江湖骗子在忽悠人,但是明清就是信了,毕竟人是周衡找来的,她也莫名觉得,这个人可以信得过。
就是井教授不肯连夜安排检查,说什么大猪蹄子还没啃完晚上得回去修身养性一下睡个美容觉第二天舒舒服服起来才能过来做检查,被院长一拳给打进墙里。明清虽然心情迫切,但是也尊重人家医生的意愿,没问题,一晚上的等待,她可以等!
只要能把她的腿给治好!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井中医过来了,还带着他的专业团队。医院按照指示搬出了最先进的设备,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被关在手术室外面的明家父母又开始对着医院的墙祈祷,希望这一次真的不要再把清清推向深渊了,求求神了,听听他们的心声吧!
周衡带人去联系了德国的专家,过去和井教授合作过的,专攻细胞传代培养。之前没考虑过这个方面,所以找医生的时候也没往组织培养方面找。要不说还是老中医行走江湖几十年攒下的知识渊博,往组织培养方面找专家,的确是另开辟了一个治疗的方向。
井教授的检查方式远远比正常医生要复杂的多,也要遭受的折磨比其他检查多。整整三天三夜,明清几乎是没有合过眼,那一根根针往身体里捅的时候,她都快疼的喊妈妈,只是实在是太想要好起来了,那份想要重返奥运赛场的决心,帮助她最终克服了一切都困难。
各项检查指标进行分析也是整整耗费了两天两夜,中间德国的专家也赶了过来,一头脑就扎进了会诊室,大门紧紧关闭。明清回到了病房里,这几天的检查折腾的她都没怎么睡,特别困。她实在是撑不住了,在等待检查结果的功夫儿,倒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睡觉前,周衡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攥着她的胳膊,摸了摸她的头发,让她好好睡一觉。
“醒来就会知道结果了。”周衡很温柔地对她说道。
明清迷离着眼睛,困到不行,但还是努力掀着眼皮,抓着周衡的手,黏黏糊糊回答着他,
“好。”
“……”
“周衡。”
“嗯?”
“你说我……真的会好、吗?”
不确定的担心到底还是有的,再坚强,在生死边界线上,依旧会迷茫、会担心、会害怕。
会克制不住地去想,要是再一次被判“死亡通知书”,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周衡明白明清的担忧。
说到底这场灾难最痛苦的人还是她,她是全部黑暗的最直接受害者。她的前途本应该星光璀璨,她原本这个时候应该跟其他运动员一样,踏上最后拼搏冬奥会的训练场。
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创伤,绞灭了光明与希望。
周衡低了低头,两个人贴的很近,却没有过多的□□与暧昧,是充满力量的鼓励,周衡很清楚,现在的明清,最最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再一次站起来,重返奥运之巅。
她想要好,想要驰骋冰场,创造“明清时代”,所以他要好好对她打气,要告诉她肯定没问题,上帝是眷顾一切努力的人。
“……”
“没问题的,井老师我了解这个人,他只要不是突然人间蒸发突然玩消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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