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回我屋里拿东西啊。”
两人进了标间才发现,周启尊得换药,但消毒水纱布什么的全放在周启尊的单间里。
张决明只好回去拿一下。
张决明很快拿回来,也就三五分钟的功夫。他去卫生间洗了手,在周启尊对面坐下,先给周启尊处理头上的伤。
“林眷还在吗?”周启尊问。
“在。”张决明用棉花沾着药水,小心地擦周启尊的伤口。
周启尊头上有两个口子,虽然都是皮肉伤,伤处不算大,不用缝针,但其中一处伤得有点深,应该要留疤了。
周启尊:“他怎么样?”
“蜷在墙角,背对着门,我进去拿了东西就出来了。”张决明又替周启尊抹上药膏,“不能和他多说什么。”
“嗯。”周启尊叹了声。
“不过也不好太由着他。”张决明说,“你那房间开到晚上,晚上他要是不出来吃饭,我就去找他。”
周启尊眯起眼睛,见张决明的睫毛根根分明,漆黑的,软硬适中,舒展出优雅的弧度,像被梳子精心梳理过一样。可惜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明显还在紧张心事。
头上的伤口弄好了,周启尊站起来:“身上的我自己来吧。”
他扬手给衣服脱了。
“好。”张决明也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那我......去个洗手间。”
“去吧。”周启尊应声。——可张决明不是才从洗手间出来吗?
张决明去洗手间不为别的,从刚才给周启尊换药开始,兜里的长生铃就一直在动。
是周怿找他。
进了卫生间,张决明把门锁上,赶紧给长生铃摸出来。铃铛闪着淡淡的明光,周怿这是有话想说。
“周启尊在外面,你别出声。”张决明压低声音,他手里握着长生铃,抬头看面前的镜子。
镜面上乍然泛起一片白雾,雾水中显出一行字:“你想把真相告诉我哥?”
“嗯。”张决明将声音压得更低,“对不起。与其说以前是我自不量力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自己能解决所有问题,保护周启尊。”
张决明的手用力撑在水槽边:“不如说是我自私,不敢说出来。”
张决明:“或许你说的对,告诉他才更好。于情于理,他有资格知道。”
“我那么说是因为我哥当时不信任你。他不信你才是最大的麻烦。”镜子上又换了一行字,“你之前说得也有道理,圣物太危险了,我爸妈就是因为圣物……”
周怿:“我害怕。我不想他再牵扯上圣物。”
张决明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你不想见他?”
“我想。但我现在这样,阴阳殊途,他看不见我,我的阴气还会伤了他。”
——周怿还不知道周启尊的鬼眼。
张决明得告诉她:“周启尊有鬼眼,能看见阴魂。”
“什么?这不可能!”周怿显然吓着了,长生铃在张决明手里一阵乱颤。
“别怕。我会弄明白。”张决明握紧长生铃,安慰周怿。
长生铃有一会儿才停止颤动,张决明这才继续说:“周怿,你们家那枚血玉扳指你还记得吧?你尽量回忆一下,想想它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周怿:“扳指?为什么提到扳指?”
“现在没时间详细解释,你想想就是了。”张决明说。
“好。”玻璃上的白雾快褪去了,周怿最后留了一句,“其他的你来决定,但我的事,还是先别告诉我哥了。”
——不是不想念,是太想念了。正是因为这样,临到头才最胆怯。她不想伤害她的哥哥。
张决明能明白。
张决明没再说话,他将长生铃揣回兜里。
镜面干净了,仿佛从未被水雾蒙过,反着透亮的灯光。张决明直起身,压好心头的情绪,从卫生间出去。
出卫生间的门,张决明正巧碰上周启尊在穿衣服。
周启尊将一件干净的长衫套在身上,回头瞧了眼张决明。
两人对上眼,张决明立马错开视线:“你背上的伤,我帮你吧。”
“没事。”周启尊拽了拽衣角,“背上破那点皮儿没关系。”
周启尊一屁股在床边坐下,的确不准备管自己后背的皮肉伤:“跟我说说吧。”
“说......什么?”张决明胸口一咯噔。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不是问你了么。”周启尊用手托着下巴颏,给张决明的反应全收在眼里,“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有。”张决明闷着头走到周启尊身边坐下,“我这就跟你说。”
“......挞罚。”张决明翻开右手掌心,“是山鬼的东西,灼焚生烈火,能驱邪灭煞。”
“你的武器。”周启尊点头。
张决明:“无明台是无明灯祭魂的阵台。这个你应该也清楚吧。”
“嗯,我主要想知道那五圣物。”周启尊伸出三根手指数,“小台山上的金牌子,金明宇说的能造梦的珠子,还有山地下见到的莲花灯。这三个都是圣物,另外还有两件?”
“是。”张决明解释给周启尊听,“五圣物本不是俗世的东西,它们源自大荒山,归大荒山圣所有。”
“大荒山?”周启尊寻思了下,“唔......我专门看过《山海经》,里面也有个大荒,是一个地方吗?”
“应该不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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