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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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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偷窥心上那一颗朱砂(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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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为蒋秋琴戴的孝牌,一颗黑色心型,中间写着白色的“孝”字。

    但不孝的周启尊总觉得自己没脸戴孝,这玩意就一直在桌上摆着,没上过他这不孝子的身。

    周启尊盯着孝牌看了会儿,又拿起桌上的塑料袋,慢慢撕下来一绺。他给孝牌别塑料上,然后......居然系到了姑娘脖颈上。

    姑娘:“......”

    姑娘怔愣片刻,不自在地转了转脑袋,却并没有做出反抗。周启尊挺意外,索性也不拿下来,还说:“你帮我戴着吧。”

    ——他这作为重逆无道,真真该死到了一定境界,甚至连周启尊自己都费解,老天爷怎么不长眼?还没降道雷劈死他?

    搓把脸,周启尊仰壳平躺在沙发上。他手长脚长,沙发有些挤巴,窝着挺委屈,但周启尊不介意。他闭上眼睛,右手轻轻转着左手姆指上的扳指,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姑娘安静了一阵子,突然轻盈地蹦到周启尊身上,它又一屁股在周启尊胸口坐下,伸爪子按周启尊的鼻尖,似乎是想把对面的完蛋脑袋叫回来。

    可周启尊冥顽不灵,他没掀眼皮,一巴掌叩住猫头,给姑娘的毛脸捏在手心里:“一边儿呆着去,别闹我。”

    说完往前顺势一推,害姑娘在他腹肌上打了个滚儿。

    周启尊闭着眼珠没看见,姑娘翻起来那一刻真的通了灵,那呲牙咧嘴的模样,就和上脾气的泼妇如出一辙。

    不过姑娘就呲了一小会儿牙,又悄悄趴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启尊的呼吸放长。烈酒暖身也昏头,酒劲杀过来,他竟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屋内静得可怕,外头偶一阵大风刮过,动静比鬼哭还惨。

    先前为了放姑娘进来,周启尊给窗户开了个缝,到现在也没关上,寒气一股脑地往里钻,屋里已经非常冷了。

    姑娘沉默着瞪了周启尊片刻,忽然抬起前爪抵了下自己脑袋,居然和无奈时扶额的动作万分神似。

    它大眼睛溜了一圈儿,瞅见周启尊扔在沙发背上的毛衣,竟爬过去用嘴叼起来,将毛衣拖到周启尊身上,给他那赤裸的上身盖上了!

    下一秒,姑娘又从沙发蹦下来,一溜烟颠去窗口。它跳出窗外,后屁股对着窗缝,拿尾巴一扫......窗户就这么轻轻关上了。

    寒气被冷玻璃挡在屋外,黑猫明亮的眼睛像两团金黄色的火球,在夜里闪着异常诡谲的光。它身体躬起弧度,随即纵身跃起,消失在了黑暗里。

    。

    深夜万籁俱寂,或有鬼魅孑孑而行。

    盛世大路最北的那茬小矮楼长相磕碜,憔悴老迈,少说也有五十高寿,着实像个见鬼闹妖的好地方。

    这撮儿破楼早已登上政府的拆迁名单,但城市发展是大工程,它一直没轮上号改头换面。

    楼里没多少住户,生气儿零星,也攀不上什么邻里关系。住户大多是些鳏寡茕独,或者蓬头垢面,手头也没几个子儿的乏皮王八,专门缩来这破地界等死投胎。

    除了二单元一楼三号格格不入。那屋住着个出挑好看的年轻人。说是出挑,倒也古怪。他总是行踪不定,常常深夜归家,鲜少瞅得到人。

    今儿个也是,非等天黑得不见五指,张决明才回来。

    张决明满身寒凉,从漆黑的楼道里走过,脚底下居然轻得没有丁点响动,仿佛鬼魂在打飘儿。

    他在自家门前站住,用钥匙把门打开。进屋后先洗手,紧接着张决明打开冰箱,掏出两只鸡蛋。

    在厨房忙活一阵,他折腾出一碗喷香的鸡蛋羹。

    做完了他也不吃,只是将鸡蛋羹搁窗边放着。

    屋子很小,一厅全揽,没单独卧室,也没几件家具摆设,除去桌椅床柜,只剩东北角蹲着一只圆咕隆咚的紫砂香炉。香炉上镂着细密的纹样,乍一看像琐碎的花枝,又像什么繁密古老的咒文。

    张决明的目光扫过去,香炉登时腾得一下冒出火光,自己烧了起来。

    炉里升起细腻的清香,携着温暖淼淼蔓延,没一会儿就充满了整间屋子。

    张决明靠在窗台边,给窗户大敞大开,眼睛望进黑夜——他是在等什么。

    大概五分钟不到,张决明的客来了。一道黑影蹿上窗台,继而传来“喵”的一声。

    “黑桃,过来。”张决明朝黑猫勾了下手。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猫脖子上的东西。——用塑料袋拴的孝牌。

    张决明皱起眉心,把孝牌摘了下来。他盯着那个“孝”字看过好一会儿,手才慢慢捏出个拳头,将孝牌握在掌心里。

    张决明另只手摸一把猫头:“跟我说,他还好吗?”

    黑猫擎起脑袋,一双眼睛亮汪汪,它猫胡子颤悠两下,嘴里竟然吐出了清亮的女声:“不算太好,烟抽得很凶。但吃东西了,还喝了酒。喝的不少,不过没喝醉。现在已经睡了。”

    黑桃:“大人,他说明天要回乡下老家。”

    “嗯。”张决明并不意外。他知道周启尊要回乡下干什么。——蒋秋琴早已火化,也该入土了。

    张决明将孝牌揣进自己衣兜里。

    黑桃报告完毕,又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两步,主动用耳朵去贴张决明的手背。

    它俨然就是刚从周启尊那蹦出来的姑娘。比起周启尊给起的“姑娘”,“黑桃”这名字显然更正经动听些。

    作为一只尚不能化形的小精怪,它道行浅薄,搁张决明跟前什么娘们儿小姐脾气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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