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温部长。”阿列克看着温九一, 口腔里满是苦涩的味道,“我正在和伽副舰解释。”
温九一的养父温莱被寄生体卡利生吞活剥,整个夜明珠闪蝶家族一夜之间覆灭。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了温九一的立场:他和寄生体卡利不死不休。
温九一身上干干净净, 像是历经火焰的瓷器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缺口。
“战场打扫完后,做第一遍消毒,后续人员阿列克负责联络。”他迈过尸体, 所到之处火焰清除毒气,“说说你们的事情。”
伽没有放下枪, 长时间警惕寄生体寄生伙伴让他的眼睛红起来。“还请您检查一遍阿列克是否被寄生。”
阿列克辩驳道:“我没有!部长我现在意识很清晰,我知道自己是谁!”
伽呲着牙的嘴里迸出嘶吼,“闭嘴。等待检查。”
温九一举起手, 压住伽的枪。两方力量在小小的器械上较量, 阿列克看着那把枪剧烈地颤抖,从稳定到颤抖, 伽后退一步, 将枪口偏移到了阿列克的胸口。
这是他最大限度的让步。
温九一伸出手,“阿列克。”
惊慌失措的勤务员跑过来,他被温九一抓住手腕,拽入怀中。他身上黏糊糊的泥浆和血迹瞬间将温九一干净的外衣污染。阿列克困窘地挣扎两下, 温九一的手像是镣铐一样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边,给他戴上了安全瓶。
一股滚烫的水流从两人相接触的手腕开始攀升, 阿列克大口呼吸安全瓶里的空气。水流从手腕强制进入到阿列克的大脑中, 把他的意识切得支离破碎,阿列克感觉自己就是地上的泥土, 被一双强硬笔挺的军靴踩得七零八落。
而当他抬起头去看那双军靴, 便发现靴子的主人正俯视自己。
“没有被寄生。”温九一松开阿列克的手, 很快又握住他, 将人拽到自己身后,“伽,不用紧张。”
伽看着军雄背后脸色惨白的阿列克,眉头紧皱。他双臂颤抖,咬住下唇,手指在扳机上犹豫,“阿莱席德亚。”这个名字说出口无疑加强了伽的信念,他重新举起枪瞄准阿列克,“寄生体找你说了阿莱席德亚什么事情。”
呼气制造出的水蒸气让安全瓶面罩一片模糊,也因此模糊了阿列克闪烁不定的神色。
“我不知道它在说什么。”阿列克依旧不清楚「子宫」不「子宫」的事情,他困惑哥哥阿莱席德亚背叛虫族后,为什么在寄生体内部也收获不到友好待遇。从之前遇到的几位寄生体表现来看,它们对阿莱席德亚反而抱着更强烈的贪婪。
而他为什么要盗窃走一位寄生体的子宫?又是怎么拿走对方如此重要的器官呢?
伽的手指压在扳机上,一步一步逼近。时间几乎停滞,直到风吹来一股不安的血腥味。阿列克感觉到温部长握紧自己腕口的手。
雄虫没有让开。
“你要保他。”伽质问道。
温九一看着自己脑门上的枪,冷冷地说道:“你还知道这点。”
磅!磅磅!伽对准天空连开三枪,他的眼球突出地厉害,痛苦的血丝遍布眼眶。脸上瞬间遍布苍老,满天星辰没有一颗能够点亮他眼睛里的光。
他把枪丢在地上,穿过伤员和人员直径登上星舰。
阿列克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伽退出星舰,更重要的是他害怕伽的退出会让温九一的计划受挫。
他正要追上去,被温九一死死地攥住手,一动不动。
温九一询问道:“数据采集完了吗?”
阿列克才发现雄虫并非是完美的瓷器。这张脸上残留着战火的硝烟味,眼睑下快要愈合的伤口,仿佛那双漆黑眼珠的陪衬。所有一切都沉浸在那双眼珠中,怒火、绝望、痛苦和无声的呐喊。
这个发现让阿列克吓坏了,他结结巴巴说道:“收集…是…很顺利。”
温九一拽着他,不顾阿列克跌跌撞撞撞到其他人,将他拖到自己的房间里,丢到下铺的床上。
“放空思绪。”温九一命令道:“让我看看寄生体和你说了什么。”
阿列克瞪大双眼,但这件事情不容许他拒绝。大脑传出针刺般的酥麻感,阿列克躺在床上像是醉汉一样双手挥舞,两眼看着板床,“温部长、温部长,不要!”
他的手捉住温九一的衣服,在一句句呓语中陷入了昏迷中。
“部长……”
温九一看着阿列克的手,尝试掰开。没料到阿列克抓得格外紧,每一根手指仿佛焊在上面一般。温九一只好脱下外套,悄悄披在阿列克身上。
“打扰了。”
对于军雄来说,精神力课程中有三样是必修:精神战斗、开颅和记忆搜证。
温九一这三门分数从高到低依次是:搜证、战斗、开颅。在他未成年时,就曾去拷问部门动手实践,熟练拷问技巧。若非皇蛾阴阳蝶的毒蝶属性,温九一百分百会成为优秀的记忆搜证官。
多年课程学习中,温九一撬开过杀人犯的嘴、打碎寄生体的脑袋,肮脏的、下流的、绝望的……任何精神世界对他来说都是稀疏平常。
阿列克的精神世界是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远处玫红色的太阳散发出温柔的光芒,温九一蒙头扎入其中顿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哇。”他听见一个年幼的声音从花从中冒出来,与之而来是一张幼崽雌虫的脸,“哥哥是雄虫吗?”
褐金色的柔软卷发,金灿灿的眼眸,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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