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趁机央着法海帮他写了好几个祈福带。
    现在桌上全都齐齐整整地摆着的是法海帮他写好的祈福带。
    正红色的条带上用漆黑的墨写着“身体康健”“万事如意”一些祝福之语。
    仿佛全天下最美好的祝愿都汇集在了这里。
    见法海兢兢业业地写了那么多,薛青礼貌性地问法海要不要自己写一条。
    毕竟这些祈福带上写得全都是薛青的愿望,法海出力了这么久,薛青准备一齐分给法海几条祈福带。
    “好。”法海没有拒绝。
    不过他问:“施主可以帮贫僧写一条吗?”
    “我吗?”
    意外于这个问题,薛青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来帮你写?”
    法海不是已经看到他前面写的那些草稿了吗?
    “可是我的字很丑。”
    薛青迎着法海的目光,十分诚实地说。
    他觉得他的字确实拿不出手。
    “不会。”法海将笔递给薛青,“很可爱。”
    是说他的字很可爱吗?
    看着手边草稿上自己的“书法作品”,薛青诡异地沉默住了。
    嗯……姑且就当成真的吧。
    薛青停着思考了两秒,抬头看了一眼还在注视着他的法海,还是伸出手接过了毛笔。
    虽然不明白法海为什么要让他写,但是这也算是法海难得有“求”于他的时候,何况帮人写几个字也不难。
    既然法海不嫌弃他的那字,他就大胆写吧。
    “大师想写什么?”
    按住身边人推过来的空白祈福带,薛青提着笔偏头问法海。
    在浮动的日晖下,凤眸一直平静而专注地望着他。
    仿佛只要看着这双眼一颗心也会一起平静下来。
    一同跃出了时间,时光也变得缓慢悠长。
    红着的薄唇轻启。
    “得偿所愿。”
    他说。
    他想要得偿所愿。
    薛青意会地挑了一下眉,青春的朝气便从他那眉眼中溢了出来。
    得偿所愿。
    法海倒是聪明。
    和他前面想的那个“万事如意”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本想着,那些身体康健事业有成生活美满的愿望有着许多,倒不如直接许一个“万事如意”,求得一个事事如愿。。
    就像擦拭一个藏着灯神的神灯,便可从灯神那得到可以许下三个愿望的承诺。
    一般人会认真地想着到底要许哪三个愿望。
    譬如花不尽的金钱,或者是永驻的美貌。
    但是也会有人另辟蹊径。
    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想要再许几个会实现的愿望。
    也不知佛祖看到了“万事如意”的祈福带,会不会责怪他过于贪心。
    只不过现在法海也许下了类似的愿望,那薛青就没有此等忧虑了。
    毕竟连灵隐寺高僧也这样许愿。
    就是……
    这几个字,笔画有点复杂。
    薛青努力稳住手腕,不让自己写歪或者将字写糊了。
    但到最后落笔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手腕子一抖,差点就将这条祈福带写毁。
    他抬眼抱歉似的看了眼法海,见法海还是让他继续写下去的意思。
    薛青只得再次落笔。
    这次倒没出现什么插曲,眼见着几差一个“心”字底就能写完,薛青的笔却又不稳起来。
    在他紧张犯难的时候,静心的檀木香味再度袭来。
    似要将他的鼻腔给占满。
    薛青的手一抖,眼看着这条祈福带就要写废了。
    “静心。”
    温热的吐息撒在后颈。
    有人从身后和他一起握住了笔,帮他稳住了动作。
    一同写完了这个落底的“心”字。
    落下最后一笔,法海又抽身离去,仿佛还残余在手指上相触的温度不过是薛青的错觉。
    放下笔,看着终于写好的祈福带,薛青松了口气。
    要不是法海最后上手帮了他一下,他估计要重新再写一条。
    写完之后,薛青双手拿着祈福带,模仿着前面法海祈福的模样。
    他闭上眼说道:“祝愿法海大师,得偿所愿。”
    等他说完之后,睁眼对上法海时才觉得自己前面做的事有些傻。
    薛青的薄面皮开始发热,他将祈福带交给法海。
    法海向他行了个合十礼。
    “多谢施主。”
    前面写好的祈福带都干的差不多了。
    薛青转过身看了看窗外。
    也不知要什么时候去挂合适。
    “今日寺中香客少。”
    似是轻易看出了薛青的想法,法海说道,“不如今时今日。”
    何时何日,不如今时今日。
    于是他们就拿着一叠祈福带去了灵隐寺祈福树那。
    薛青原以为自己许下的愿望并不多,但当他将那一叠祈福带拿到手中,感受到厚度和重量,才知道前面他到底让法海写了多少条。
    灵隐寺的祈福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头,郁郁葱葱,枝干粗壮横斜。
    茂密的枝叶中挂满了数不清的红色祈福带。
    有些年代久远,不知已在上面挂了多久,因为日晒雨淋,红色有些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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