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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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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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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

    原来一个人,在几年的时间里可以变这么多。

    原来人在变了这么多之后,还可以这样好看。

    护士推着小车进来发药,遮挡了顾慎如的视线。她眼前一空,莫名不爽地闭上眼,听见陆别尘与护士交流了几句,然后便走了。

    脚步声到门口时候,忽然又听护士小声叫住他:“诶小陆医生!给你带了烧麦啊,放桌上了回头趁热吃点,没糯米的,好消化。”

    由于离得很近,这句话不该听见的话被顾慎如听得很清楚。

    烧麦?

    没有征兆地,她心里狠狠拧了一下,意识在一瞬间里被扯回好久之前。

    那时候,她还住在雪城,是一个在冬季里大雪漫天,夏季晴空万里的北方小城。

    雪城没有什么陆医生,只有一个剃着寸头,肩膀宽宽的少年,家在一条充满烟火气的旧巷子中,是那种老老的红砖小排楼,前面临街的部分用来经营小超市和早餐铺,后面住人。

    他家的早餐铺常年售卖一种南方烧麦,里面包的是糯米、虾仁、香菇、咸蛋黄之类,与雪城流行的大葱牛羊肉馅北方烧麦完全不同。

    就是这些烧麦,让顾慎如在十几岁的时候第一次相信了缘分。

    最初尝到它们还是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孟廷除过本职工作之外还要做一份夜班兼职,凌晨下班时习惯顺路买早餐回家。就在她厌倦了所有包子蒸饺油条的时候,孟廷发现了老巷中的早餐铺。

    “新开一家店,你尝尝喜不喜欢。”

    结果她一尝即真爱,从小学吃到初中都不舍得再换口味,爱吃到偶尔招待梁芝来家蹭早饭都得抠搜地把烧麦先藏起来。

    不过,她也不总是这么小气。

    应该是初二那年吧,她终于认识了一个让她心甘情愿分享神仙烧麦的人。

    刚认识的第三天中午,她就跑去高中部在放学路上把人给堵住,献宝似地递上自己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小烧麦。

    “给我的?”一开始,对方显得无动于衷。

    “对啊,”她下巴一扬,“不许瞧不起,快吃!”

    在她的胁迫下,他干净利落地吃完了,却并没露出她所期待的惊艳表情,只是平淡地说了句“很一般”。

    “不可能!”她当时失望极了,“我觉得这已经是全雪城最好吃的东西了,你竟敢说一般!”

    “因为是我做的。”对方轻微一耸肩,淡淡看了看她,“还可以更好吃。”

    顾慎如起初是一点都不信的,当天中午就直接跟去了人家里,打算拆穿他大言不惭的谎话。

    然后,她就亲眼见到他卷起袖子帮忙收拾打烊的早餐铺,之后又在铺子后头的小超市里忙里忙外地搬货。

    这才化身尖叫鸡一阵感叹——如果这都不叫缘。

    从那天往后,孟廷每天早上给她带回来的烧麦就变得不同了。

    “这个虾皮有点扎嘴。”

    所以烧麦里的虾皮全都变成了新鲜虾仁。

    “好想吃甜的啊,但只能一点点。”

    于是一份烧麦中潜伏了一个红糖馅儿。

    “突然想到,烧麦里头能包水果不?”

    “不能。”

    然而隔天她竟然吃到了桔子馅。

    桔子馅的烧麦啊,美味得就像个意外,让她直到今日今时都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所有的酸和甜都好像横穿了时空,重新席卷过她的口腔。

    “妈妈,”顾慎如躺在病床上轻轻拉了一下孟廷的袖子。但话出口时,她看的却是另外的方向。

    “我也要吃烧麦,要有糯米的那种。”

    说真的,不包糯米的烧麦算什么烧麦。

    病房门口,正欲转身离去陆别尘忽然停住脚步。

    一旁的孟廷也是一愣,显然是同样回忆起了些什么。

    她当然也还记得雪城那间卖烧麦的早餐铺,有将近十年吧,因为女儿太喜欢他家的烧麦,她几乎每周都要去光顾好几次。

    铺子凌晨四五点就开始忙,招待她的通常都是一个男孩,黑衬衫外面套了件白色围腰,不怎么说话,但很有礼貌。最早,他是个腼腆的小孩子,只能给大人打下手,后来慢慢大了才开始独立掌摊。

    长大后的少年个子很高,身形宽阔利落,还是很少说话。孟廷与他从来都没有过太多的交流,当然也不会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她亲自买回家的烧麦里开始藏着数不清的小故事。

    直到今天,她也还是不知道。

    “吃什么烧麦呀你。”只是听见顾慎如突然当着陌生人的面开口要吃的,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孩子小时候爱吃烧麦,现在不吃了。”说着,她尴尬地朝回身看过来的陆别尘摆了摆手。

    “嗯。”陆别尘神色如常,匆匆扫一眼病床上的顾慎如。

    顾慎如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又掩饰般地干脆闭上眼睛。

    只是注意力又悄悄跑到耳朵上,想听他会说什么。

    “二十四小时之内严格禁水禁食,家属注意一下。”听见的是仍然平淡的声音,然后就是脚步声在走远。

    鼻腔忽然酸了一下。

    没有烧麦,那答应她的糖呢。

    果然是个骗子。

    她皱皱鼻子使劲把那股酸劲咽回去了,一小滴隐秘的眼泪掉下来,但很快又蒸发掉。

    无人知晓,很好。

    ……

    由于术后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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