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送出情报,已经是他能做的全部了。
萧慕离拍拍少年的肩膀:“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你到家了。”
少年重重一点头。
萧慕离站起身,点了一队人送少年回去,并沉声吩咐:“拿了我的令牌直接入宫去见太子,把孩子的话原话复述,另外分几个人去鸿胪寺,把上庸使团全部控制起来。”
士兵们领命,立刻策马往京城赶。
萧慕离的身边只留下了四个人。此时天已经阴的如同黄昏,陵墓的大门洞开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真是大好河山啊。”
今早来皇陵的路上,乌默尔骑马与萧慕离并肩而行,在路过一片郁郁葱葱的麦田时不由感叹。
“你们草原这个季节也是好风光吧?”萧慕离反问。
乌默尔哈哈一笑:“萧姑娘怕是一辈子没机会见到了,等你当了皇后,往后可就只能呆在两个地方了。你们的皇宫,或者,我们上庸的牢房。”
萧慕离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不屑道:“大梁国土任我驰骋,早晚去大草原上跑马!”
落在后面的乌默尔提高了声音说:“草原可没有这里住的舒服。”
原来,这根本不是无关紧要的闲聊,这是乌默尔的炫耀。他已经将大梁的山河视作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萧慕离缓缓抽出了佩刀,对身边的军士说:“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只盯准一件事:杀了乌默尔!”
“是!”
几人冲入皇陵,却没有在皇陵之中遇到敌人。不仅没有敌人,皇陵中连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祭台边横七竖八倒着皇陵的值守太监们,他们皆是被一刀割喉,早没了生机。整个祭台上几乎可以算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而乌默尔和公主,已经不见了踪影。
萧慕离瞬间脊背发冷,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她又把公主弄丢了。乌默尔的出逃、安平的被俘、还有这十数位无辜被害的宫人,都是因为她被蒙蔽了双眼,没有看出这次祭拜的异常。
负罪感铺天盖地压下来,压的萧慕离无法呼吸。
“将军,快来看!”一个站在祭台边的士兵突然高声喊道,声音中都带着颤抖。
皇陵位于京城北面的山上,登高远眺,可以隐约看到远处奔流的洛河。萧慕离走过去顺着士兵所指望去,只见此刻的洛河上是密密麻麻的大船,几乎到了投鞭断流的地步。所有船的船头统一挂着黑色的旗帜,在大风中飘扬。
黑旗,是上庸的军旗,其上没有丝毫的点缀装饰。纯黑的旗帜是上庸人对先祖英灵的召唤,征伐与侵略,是刻入骨血代代相传的,民族意志。
原来,乌默尔在大梁的一切行动都是伪装,为了给他兵逼洛河争取时间。
狼烟起,战火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