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就红的毛病还是没改啊,这没事儿就撞墙是什么新的毛病?”
屋主人撤身放开了身穿黑衣偷偷潜入的玄白,回去看他的茶,可惜茶已经烧干了。他啧了一声回头一看,玄白还在哪儿面壁思过呢。
这屋主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个头很高宽背蜂腰,只用肉眼就能看出这具身体中蕴藏的力量,而高鼻深目的长相也明显带着异族的特征。
正是上庸的摄政王
乌默尔。
乌默尔抱臂等了片刻,见玄白还在哪儿别别扭扭,忍不住催到:“你再磨叽下去,就差不多到萧尧早起练剑的时间了啊。”
玄白这才蹭一下转身,颠颠跑到乌默尔身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叫了声:“哥!”
他语气轻快,但声音还是嘶哑的。
乌默尔抬手摸了摸玄白的脖子,摸到了一条伤疤,叹口气说:“这么多年,那老东西也没治好你的嗓子啊,真没用。”
玄白嘿嘿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怎么受伤了?”乌默尔方才交手就感觉玄白身上有伤。玄白是他从狼群里捡回来的,脖子上和脸上的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乌默尔把小孩留在身边当个小宠物养了好些年,对人还是有些了解,一上手就发现了玄白身上有伤。
玄白拨浪鼓一样摇摇头,只一个劲儿傻笑啥也不说。
乌默尔抬手摸了摸那颗光头,叹道:“这些年辛苦了,那老家伙还好吗?”
玄白重重点点头。乌默尔无奈了,加重语气道:“说话,又不是哑巴。”
玄白摸摸自己的光头,憨憨地嘿嘿笑。
乌默尔只能随他去了,话锋一转说起正事:“回去跟老头儿说,萧慕离必须尽快干掉,然后嫁祸给大梁人,最好能嫁祸给皇家。萧尧,是有反心的,只是差一个契机了。”
二人还没说上几句,就听得外面巡夜的大梁士兵吹起了警哨,同时高声预警:“有外人闯入!警戒!”
乌默尔有些疑惑地一歪头,也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对玄白说:“你先回去吧。”
玄白沉默了一下,明显不情愿,但看了眼乌默尔的脸色还是听话地从窗户离开了。
玄白刚一离开,就停外面士兵又喊道:“抓住了抓住了。”
官驿二楼不多时就走出一个青年将军,这将军一身亮银铠似乎还带着战场的杀伐气息,他一下来,大梁士兵们立刻精神地站了个笔挺,整齐高呼:“将军!”
这青年将军不过二十出头,但神色沉稳坚毅。他随口轻声呵斥了句:“喊什么,大晚上的,轻点。”
士兵们起哄笑起来,一看就对这将军并不畏惧而是真心的爱戴钦佩。他们让出一条路,露出被士兵们当场抓住的闯入者。
那闯入者穿了一个大斗篷整个遮住了头脸,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看起来还在瑟瑟发抖。
一个士兵在青年将军耳边小声说:“六队刚刚夜巡的时候发现了营地外有一匹空马,顺着足迹从驿站墙边把人逮到的,正偷偷摸摸准备翻墙呢。结果刚刚一问,好家伙,这人翻墙是因为没找着驿站正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蠢贼,就说要见将军别的啥也不说。”
将军围着中间的“球”转了一圈,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不自觉放软了语气说:“你先别抖,抬起头说话。”
那“球”听到青年将军的声音突然就不抖了,一下支棱起来拽掉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乌漆麻黑的小脸,但一双眼睛依然亮晶晶的还充满了惊喜,一声“萧尧哥哥”脱口而出!
这银铠的青年将军确是萧尧。凭借那双漂亮的眼睛他好歹是认了出来,这是小安平,小时候总是跟在齐琛后面的跟屁虫。
不过四周的将士却不知道其中关系,见小姑娘喊的亲热,都一副八卦的模样,甚至“哦~”了起来。
萧尧颇觉这些臭小子丢人,暴躁怒吼:“都散了!滚!滚!都滚!”
士兵们一哄而散,胆子大的还憋着笑嘟囔道:“喊什么,大晚上的,轻点。”
“殿下怎么来了?”萧尧把安平扶起来,压低声音道:“殿下,这是上庸使团的驻地,您不该来。这上庸使团此番要为他们的小可汗求娶大梁公主,殿下还是莫要被他们注意到为好。”
安平一路奔波所受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小嘴一撅就红了眼眶,抽搭着把萧慕离的事情讲了。
讲到一半,刚说到齐琛拒绝了皇帝的赐婚,萧尧的拳头一下子就硬/了,咬牙切齿地说:“齐琛,呵!能耐啊!等着,老子要把你的头拧!下!来!!”
作者有话说:
齐小琛:阿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注: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还是《定风波》,按照晋江要求备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