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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母和她的小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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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黑心人(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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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百姓们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可是个有分量的证人。

    徐氏脸色大变,但她快速的压抑住了自己的惊怒,瞬间明白了萧慕离真正想做什么。徐氏反应极快,马上找到了对手的一个破绽,矢口否认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难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自称我侯府的人了?”

    这倒是真的打了冯高一个措手不及。冯高未料到徐氏能如此信口雌黄,但他为奴五年,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就算萧慕离此刻为他作证,徐氏也可以反咬一口说这是萧慕离雇人演戏设计陷害。到时候不光他说不清楚了,连大小姐之前的种种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还会让大小姐背上陷害主母的名声。

    这种百口莫辩的感觉跟五年前如出一辙,冯高怒不可遏地盯着那明镜高悬的牌匾,几乎想要冲进去掐死这个毒妇。

    徐氏抬起下巴挑衅地看了冯高一眼,又冷冷瞥了萧慕离一下,觉得自己已经挽回了局势。

    然而郑客却在此时突然开口,冲着冯高说:“门外那人,你上来。我见过你,很多年前了,那时候我跟着师父去武安候府传旨,确实是你迎来送往张罗的。”

    徐氏当即感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她怎么也想不到萧慕离居然能有这么一个靠山。

    萧慕离自己也没想到,她不由得又抬头去看郑客,现在百分百确定了,郑客就是在帮她。

    萧慕离这下不干嚎了,自己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退到一边去了。下面,就是冯高同徐氏的对峙了。

    冯高,就是昨天晚上最后去牢中见了萧慕离的人。

    他算是看着萧慕离从小长大的,萧让带着一双儿女戍边那些年,冯高被留在京城帮武安侯打理产业,家业蒸蒸日上还能时不时往北疆补贴钱粮,可谓劳苦功高。

    五年前变故陡生时,冯高原想变卖家产换取军资,却没成想徐氏联合萧家族老夺了他管家之权,侵吞产业,还将他送到了京外文县的庄子里做苦力为奴。

    世事无常,一别多年与大小姐再见,居然是在大理寺的监牢中。

    五年里冯高一开始还寄希望于皇帝能为萧家年少的两个孩子做主,后来就不想了,每天埋头干活唯一的盼头就是开饭的时候能多抢一个馒头。但未曾想几日前有人买通了监工,把他救了出来。那救命的恩人也不要报酬,只问了他一句话:

    “当年你没能完成武安侯的托付,如今可愿赎罪?”

    于是今日,冯高站在了大理寺中,于众目睽睽下,痛陈过往。

    “胡说!”徐氏尖声反驳:“我记得你了,是你手脚不干净趁乱偷了主家的东西,我心怀善念没有打死你还给你口饭吃,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恩将仇报啊!”

    大理寺卿此时已经一头热汗,心惊肉跳地去看九千岁。只见郑客一副事不关己围观看戏的悠闲表情,寺卿只能自己硬着头皮问:“冯高,你可有其他的佐证?”

    冯高黑着一张饱经风霜刀劈斧凿的脸恨恨地说:“西街文善堂纸笔铺、南市江南彩衣坊和胭脂铺、开在各坊市的和和蜜饯小铺…”他一口气报出来十几家京城的店铺:“这些都是沐家给小姐的陪嫁,它们都在五年前一夜间换了掌柜。请问徐氏夫人,你说我手脚不干净,那所有我家产业的掌柜手脚都不干净吗?”

    这下,萧慕离惊了,在场百姓也惊了,这可真是一份好大的产业啊。

    郑客又适时地煽风点火:“武安侯真是娶了个贤妻啊,听说贵府二小姐马上要出嫁了,这几日置办嫁妆快要买空了京城的首饰铺。如今看来,这是拿为国捐躯的亡兄女儿的东西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做排场啊,啧啧。”

    百姓们顿时被激起了朴素的正义感,同情起萧慕离这个没爹没娘被欺负的寄人篱下的小可怜来。连孟丘都闭了嘴不再说教他的孝经了。

    “我,我没有…”徐氏还待狡辩,只听啪的一声,武安侯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耳光:“恶妇!我萧家一向家风清正,绝不能容你!我今日就在各位大人和百姓见证下写下休书,你这蛇蝎妇人从此与我萧家无半分瓜葛!阿离的东西我做主,一个铜板也不能少了,全部还回来。”

    说罢武安侯转身就去写休书,徐氏目光呆滞地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

    多年的步步为营谋划算计,转眼成空。半个时辰前她还是人人羡慕的侯夫人,走入大理寺前她还胸有成竹地要让萧慕离一败涂地,没想到一败涂地的却是自己。

    她怨毒地盯着萧慕离,恶狠狠地说:“你害我…是你害我!”

    萧慕离委屈又无奈地摇头,走到徐氏面前跪下,对徐氏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动情地说:“婶娘,无论如何,谢谢您这五年照顾,让我不至于流落街头。这第一跪,谢您养育之恩。”

    萧慕离又磕了第二个头,含泪说:“婶娘,这一跪,谢您终究给我留了活路的不杀之恩。”说到这里,她声音哽咽,干脆磕了第三个头:“从今往后,您要照顾好自己,这一跪,跪阿离不能再尽孝了。”

    门外隐隐传来百姓们感动抽噎的声音,就连昨天在包子铺跟安平撕扯的几个大婶如今都被萧慕离的孝义感动,抹起了眼泪。

    萧慕离磕完头,上前一步凑到目光呆滞的徐氏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快地说:“对啊,那镯子就是我放进去的,被人陷害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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