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慕离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冷眼看着这个女人,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这老板娘在丈夫刚一咽气的时候就先冲到大街上,准确地叫出了她的身份,明显是有备而来。
这个局,就是为了把一条人命栽在她头上。
周围百姓迫于安平的身份不敢造次,可是却有几人隐隐堵在了门口防止她们逃出去。权势有用,却平不了人心,从这些百姓脸上,萧慕离看到了明晃晃几个字:你是杀人犯!
安平在萧慕离身边大声辩驳:“不是的,她是好人不会杀人的!”
安平的维护让萧慕离有些感动,也给了她些许安慰。她坦荡地说:“人不是我杀的,所以我也不会跑,就在这里等官差来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老板娘嘶哑到:“不是你杀的,当时后厨只有咱们三个人,难道是我害死自己男人不成?这街坊四邻都知道我们夫妻感情好,都能帮我作证。”
四周纷纷点头,旁边还有一个带孩子的女人柔声补充道:“我当时就在店里吃饭,也可以给老板娘作证。”
连人证都准备好了,萧慕离心想,这个局还真是处心积虑啊。证人故意语焉不详,萧慕离却思路清晰的反问那带孩子的女人:“你能作证哪个部分?是看见我杀人了还是当时后厨只有三个人,说清楚!”
那女人被喝问地缩了缩,目光躲闪。她回答不出,就偷偷狠掐了自己女儿一下,孩子立刻开始哇哇大哭。
这下围观众人又给萧慕离加上了一条欺凌弱小的罪名。
萧慕离一时百口莫辩,气的脸都青了。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落得个千夫所指的境地,只能心寒地冷笑一声:“用孩子回避问题,胡搅蛮缠?那就等大理寺来处置吧,咱们当庭对峙!”
大理寺的人来的很快。不过来的却只是一个小小的评事,带着两个大头兵,可见一开始并没有将这个案子放在眼里。
安平看官差来了,就硬气了一点,忙自报家门。然而出乎安平意料,这个小小的七品评事在知道她身份后丝毫没有要给公主撑腰的意思,反而站在“苦主”那边,看着安平和萧慕离的表情充满了敌意。
这个小小评事名叫张勇,是大理寺中为数不多不畏权贵的人。这诺大京城中无法无天恣意妄为的权贵太多了,他每每见平头老百姓被肆意欺凌求告无门,总是会同情弱小尽力帮衬,也因此一直没有官运。
今天本来不是他当值,偏偏当值的评事吃坏了肚子非得求他代班,才让他碰到了此事。
既然这事情让他遇上了,即便他只是一个小小评事,那也要为那个死了丈夫的苦命女人做主。
张勇黑着脸问萧慕离:“人是你杀的?”
“不是。他自己死的,你们可以找仵作验尸。”
张勇看萧慕离的表情就是在看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明显并不相信她的话。他从大头兵手中接过锁链,对着萧慕离呵斥道:“先关入大理寺,等真相查明自有律法处置!”
安平闻言着急了,张开双臂就拦在萧慕离身前,辩解道:“你怎么不讲道理就抓人啊,凭什么不抓那个女的?”
萧慕离却镇定地拍拍安平肩膀沉声道:“安平,让开吧。你若有空就帮我个忙,去给东宫传个话。这件事,不是我性格偏执不尊纲常主动惹出来的,若是因为那口头的指婚让此事给东宫带来麻烦,我很抱歉。”
萧慕离最后那句抱歉尾音都在颤抖,她深呼吸几下才压下了心中酸涩,走到张勇的面前主动伸出双手,沉声道:“如果律法让你现在就把我拘进监牢,那我配合。人不是我杀的,我相信律法会给我一个公道。”
这侯府大小姐的配合倒是让张勇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绑了女孩的手腕,同时让兵丁带上尸体和苦主一起回去。
从南市到大理寺,需要走过南市最繁华的主街——朱雀大街。大街两侧商户林立人来人往,一副繁荣气象。
这是萧慕离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古代繁华商贸之地,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杀人的嫌犯是没有马车可坐的,萧慕离被铁锁拉着,几乎算是游街而过。再加上那包子铺的老板娘一路上边走边哭,不断跟路人诉说萧慕离的“杀人暴行”,路上的百姓都开始对萧慕离指指点点,风言风语不绝于耳。
“哎这就是武安侯家的大小姐吗,看着挺好的姑娘,居然会杀人。”
“嗨,蛇蝎美人呗,真是丢了她父兄的人。”
两个男人站在路边,一边看热闹一边评头论足。
他们身后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愚蠢的学舌鹦鹉!”
不仅只会跟着起哄,脑壳还只有一丁点大。
两个男人没听懂这话的意思,但只听语气就知道是在讽刺他俩,回过头去就要理论,却见那出言之人是个贵公子,样貌俊美可脸色阴沉的厉害。这公子身边还有个气鼓鼓怒瞪着他们的小护卫,带着剑一看就不好惹。两人欺软怕硬不敢惹事互相拉扯着灰溜溜走开了。
可是,能赶走两个人,却堵不住南市的悠悠众口。齐琛终是来晚了一步。
齐琛看着萧慕离那依旧挺拔的背影,面沉如水。千防万防,还是出了纰漏。
百姓的嗡嗡议论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将人死死的困在其中。没人去探究真相,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弱者的哭诉。更糟的是,一些自诩正义的人一旦选择了立场,就会坚定地维护到底,他们会众志成城的堵住一切有悖于他们立场的声音,绝不认错。
起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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