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喊却喊不出,气管已经断了,只余下骇人的呵呵声。她伸手想去抓项椋,项椋却早有准备向后一退,苏了了就整个人扑到了地上。
她不甘心地向着院门爬去,项椋歪头看着,突然感觉很有趣,蹲下小声说:“唉,好好的姑娘,可惜了。你要是选择相信那个萧慕离,现在已经出城了。哦,对了,你爹其实没死,我骗你的,人还是被里面的小公主救下的呢。”
苏了了眼中火光明灭终于还是出现了一丝悔恨。她爬不动了,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血汩汩涌出,很快,那秀美的眼眸中就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再大的野心再多的钻营再深的不甘,一瞬间烟消云散。
项椋摸了摸苏了了的呼吸,确定人死透了。他站起来将自己的头发弄乱了一点,瞬间变成了个狼狈的样子,踉跄着推开了关着安平的屋门。
安平被绳子绑着完全看不清外面的状况,又怕又急,房门突然被粗暴推开,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等看清来人是浑身是血的项椋,安平心都跟着凉了。
她哆哆嗦嗦地问:“你,你要干什么呀?”
项椋快步走到安平身边,亮出了手里的刀…
安平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就听到耳边一声轻笑,而后绑着自己手腕的绳子松开了。她睁开眼看看自己手腕,又看看似乎筋疲力尽脸上还沾着血的项椋,不确定地问:“你是来救我的吗?”
项椋一屁股坐在地上,是个累极的样子,吊儿郎当地笑着说:“没良心的。我刚走到风月楼门口就见你被人拖上了马车,一路追过来的。”
“那绑我的人呢?你是,受伤了?”
项椋抬手看看手上的血,嗯了一声:“在外面,死了一个跑了一个。”
安平听到这话一骨碌爬了起来,上前就要把项椋拖起来,语气焦急地催促:“那你快起来,万一再来人把咱们堵在这里就完蛋了。咱们快跑,我扶着你。”
项椋得逞地一笑,从善如流搂住了安平的肩膀,被人扶着往外走。一出屋门看到院中死去的女人,安平还是没忍住小声惊呼了一声。
然后她故意不去看地上的女人,也不想问人是怎么死的,扶着项椋绕开苏了了就往院门走。项椋故意没骨头一样靠着安平,光明正大心安理得地占着便宜。
然而,意外的是,院门是关着的。安平推了一下,没推开。
她紧张地看了眼项椋,项椋也皱起了眉。他回想了一下,似乎在进入院子之后,自己并没有关这个破院门。
安平又用力推了两下,那破破烂烂的大门摇晃了几下,可以清楚听到铁锁碰撞木门的声音。
门被锁了!这下项椋感觉一阵冷风吹过脊背,猛一回头,就见到一个黑衣人抱着剑站在院子里,正歪着头打量他。
“你是什么人?”项椋色厉内荏虚张声势,同时不动声色地将安平推到了自己身前。这个黑衣人十分古怪,脸上还用黑灰做了伪装,在微弱的月光下完全看不清本来面目。
项椋心里一咯噔,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为了做戏今天没有带一个护卫,才会落到这种任人宰割的境地。
黑衣人板起脸想让自己严肃一点,可是脸上的灰让他有点滑稽。一个声音在暗处响起:“好了别玩了。把人打晕带走,免得夜长梦多。”
“谁!”项椋猛的转头去找,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南十双眼亮晶晶的带着期待问:“喂,你有没有带人来?那个跟着你的光头,脸上有疤那个,来了没?叫出来我跟他过两招。”
一块石头从暗处射出,准确地击中项椋的脖子,人瞬间就倒了下去。安平已经怕习惯了,自暴自弃下反而有些呆呆的,瞪着大眼睛问南十:“那我呢?”
而后,第二块石子飞出,命中了安平。
南一从黑暗中走出,照着南十后脑勺就来了一下说:“啰嗦。”
南十委屈地摸摸他这颗命途多舛的小脑袋,任劳任怨把院子里的倒着的三个人都搬到了马车上。南一留下善后,很快,满地鲜血的小院恢复如初,罪恶了无痕迹。
而此刻,刚刚从豆蔻斋逃出生天的萧慕离终于发现,安平被绑架了。
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