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黛薇也看着他,眼里有疑惑。
一时间,周遭变得很静,很静很静,气氛不同寻常。
陈雪泽:“我来是想说——”
陈雪泽倏然垂下眼睛。
在这一瞬间,他像是想通了什么。
他没看陈黛薇,他好像哪都没看。他很冷静:“……新年快乐。”
夏子宴猛然松了口气。
陈黛薇却很疑惑:“——新年快乐?”
她懵了:“还没到新年,为什么说新年快乐?”
她不确定地拿出手机看了看,皱眉说:“离新年还有好多天呢,你过糊涂了吧。”
她收起手机。
“是吗。”陈雪泽语气坦然平静:“那是我记错了。”
陈黛薇:“……啊,好吧。”
“……”
夏子宴站在一旁,知道自己应该帮腔。
但不知怎么,他看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有哪不对,然而具体是哪不对,他也说不出。
……
门关上了。
陈雪泽在原地略站了站,走了。
夏子宴跟在他后边,本来想说这才对嘛,就应该迷途知返。但不知怎么,也没能说出口。
……
之后几天,陈雪泽和陈黛薇一次也没碰面。
以前是陈黛薇单方面躲着陈雪泽,现在是两人很默契地不见面。
要是两个人都不想见到彼此,即使住在一个屋檐下不想见也能不见。现在他们不住一起,不见面更容易。
夏子宴来了几趟,发现一切正常,又感觉一切不是那么正常。
一切正常指的是陈黛薇那边一切正常,不那么正常指的是陈雪泽不那么正常。
——陈雪泽烟越抽越凶了。
有时候夏子宴一开门,里面烟雾缭绕的。陈雪泽在烟雾里,肉眼可见消瘦,沉寂,时不时呛咳一声 。
夏子宴实在看不下去,也想不通他究竟怎么了,只好经常往这边跑。
新年那天,夏子宴又来了。
夏子宴劝陈雪泽去夏家吃饭,吃完饭出去玩。陈雪泽拒绝了,沉默摇头。
夏子宴试探着说要么再去找心理医生聊聊?陈雪泽也沉默拒绝,一副无欲无求没有生气的模样。
夏子宴又劝了一会,实在劝不动,摇摇头无奈走了。离开之前鬼使神差看了眼他的背影,高大,孤零零,脊背略微弯下去。
夏子宴关上门。
夏子宴离开后,周遭恢复静谧。
其实也不算彻底安静,房子隔音不算太好,能听见别人家的热闹,还能听见模模糊糊的脚步声,交谈声,门外传来的。
陈雪泽熄灭烟,听见陈黛薇的声音。陈黛薇说:“……嗯,再见。”
接下来是男人的声音:“嗯,回见。”
应该是那天那个男人吧,语气温润。
陈雪泽垂着眼皮静静听着,睫毛长长的。
两人道过别就分开了,很快,外面响起了关门声。
接下来就是一片安静。
陈雪泽在一片安静中坐了很久,丢掉烟蒂,无声站起来,出门扔垃圾。
A市又下雪了。
外面很冷很冷,几乎见不到人。与之相对的是每扇窗都是亮的,都在热热闹闹庆祝新年,笑声交谈声隐隐约约,场面温馨。
陈雪泽扔掉垃圾,面无表情走进单元楼进了电梯。看着缓缓变化的数字,他没头没尾地想,如果新年不在冬天而是在夏天,他和陈黛薇应该也在庆祝新年。
然而他们永远没有这天。
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庆祝这天。
迈出电梯,陈雪泽一眼看见陈黛薇的房门。
他看着,眼神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了半晌,陈雪泽无动于衷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向另一扇门走去,停在房门前拿出钥匙。
钥匙插.进锁孔,他却顿住了,没有下一步动作,目光落在虚空。
安静 。
沉默。
沉默良久,他猛地拔出钥匙,大步向隔壁陈黛薇家走去。
笃笃笃——
陈雪泽敲门,敲门声不轻不重。
很快,他听见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开了。门里的光透出来,饭菜香气也透出来。
陈黛薇穿着暖色调的家居服,长发很随意地扎成马尾,手握着门把手。看见他,她明显意外了下。
“有事?”她问。
不等陈雪泽出声回答,她恍然:“今天是新年,你是来跟我说新年快乐的吧。”
她弯弯唇角,先跟他说了:“陈雪泽,新年快乐。”
没有得到回应。
陈雪泽摇摇头,“我不是来说这个。”
可能是因为烟抽太凶,也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说话了,他嗓子有些沙哑,一开口就咳嗽了一声。
“我不是来说新年快乐。”陈雪泽面色镇定,没什么表情,其实自我厌弃到极点。明知道她有男朋友了,她现在过得很好,他还来打扰。
陈黛薇眨眨眼,迟疑道:“有别的事情?”
陈雪泽别开眼睛,低嗯了一声。
陈黛薇:“什么?”
陈黛薇追问:“什么事情?”
“我是想说,咳咳。”陈雪泽又咳嗽了声。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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