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宝船在江南河上游玩别有风情, 沿岸的风都透着丝丝温柔。
日暮时分宝船暂且停靠河岸,时月影撑着下颌倚窗远眺,岸边集市喧嚣繁华, 远处琴音伴着吴侬软语的唱腔, 婉约朦胧,叫人听得又醉又酥。
晚膳过后, 两位江南美人前来献舞, 美人们不负所望打扮得倾国倾城, 身姿婀娜婉约, 堪堪往那儿一站都美得不可方物。
装饰华贵的船舱之中,她们随着奏乐翩然起舞, 时不时地看向高坐着的年轻君王, 越跳离他越近。
元景行捏着酒杯,侧眸睨了时月影一眼, 她正欣赏得津津有味。
这么明显勾引在勾引他,她一点儿没看出来?
两位美人见皇帝心思不在她们身上, 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一个下腰之后褪了外袍,余下的裙裳轻薄,更显得身姿曼妙。
“咳--”等元景行再度摆正视线,船舱中央的情形已经不堪入目了, 险些被酒水呛到, “皇后觉得好看么?”
他忍无可忍问她。
“好看啊,如此曼妙的舞姿, 臣妾也是第一回 看。”时月影笑意盈盈地回道, 不愧是精挑细选的江南瘦马, 这谁看了不心动, 她都很难把持得住啊,视线都移不开了。
元景行咬着牙点了点头,嘴里轻轻重复了她所说的好看两字,压低了声音道,“行啊,那皇后跟着学,等到了行宫跳给朕看!”
时月影依然浅笑,不徐不缓道,“等臣妾足踝的伤好了,臣妾向两位美人虚心求教,学成以后在龙塌上跳给陛下看,如何?”横竖她那会已经远走高飞了。
“咳--!”元景行彻底被酒水呛到,狼狈地将酒杯搁回案上。
她的语调比吴侬软语更叫人心神荡漾!想象等到了行宫,她赤足在龙塌翩翩起舞的身姿。
若能穿着那件华美的月白色窄身织锦裙,那必定美得不可方物。
算了,就让她看着解闷吧。元景行双眸出神,抑制不住地幻想那场景,眼角眸光横睨了时月影一眼。
时月影虽说在欣赏歌舞,也暗自观察着皇帝的反应,他看得耳垂红了,还睨了她一眼,是不是生怕她会吃醋不高兴?他多虑了。
“陛下也喜欢两位美人的舞姿么?”
“唔,还成。”元景行随意支吾了一声,不想透露他此刻心中真正所想。
“喜欢就光明正大看吧,不必怕臣妾嫉妒。”时月影接着道,“臣妾是皇后,理应宽容大度。”
“朕难道在偷偷摸摸看么?”元景行捏着扶手,理直气壮道。
她不言语了,他明明嗜好女色,偏偏要装得清心寡欲,官员献上美人时,竟然还假意拒绝。
“你这眼神看着朕做什么?!!”
时月影侧额浅笑,抬手亲自为皇帝斟了一杯酒递给他,“没什么,臣妾看陛下生得好看。”
说到长相,元景行突然想起她失忆前的某次对话,于是他接过酒杯,漫不经心地问道,“朕生得好看?那你觉得顾书礼与朕,谁好看?说实话,朕不会生气。”
顾书礼......?
时月影只见过他几次,生得眉目清秀,气度不凡,与皇帝这丰神俊朗,肌理分明的模样大相径庭。
“唔,陛下。”她衡量再三,毫不违心地说出答案。
于是元景行欢喜了。这大概是她失忆前对他说的唯一一句真话。
“行了,看舞吧,皇后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男人豪爽放话。
侍卫们在岸上采买完东西回来,宝船又缓缓朝着杭州府行去,从今晚开始的日日夜夜,都是叫人沉醉在江南水乡之中流连忘返的时光。
时月影捏着团扇,端庄坐着继续欣赏,明明是他想看,还非要赖到她头上。口是心非的男人!
宝船离岸,喧嚣声逐渐远去,等到歌舞歇罢。
时月影很识趣地先行回了房间休息,留给两位美人与皇帝单独相处的机会。
从昨夜开始,那个唤她皇后的陌生女子成了她心间最大的疑问,她记不得女子的身份,却又觉得有几分熟悉,一定是从前见过的人。
于是她在从船尾找到了元清。
元清一早料到她会来问,“昨夜在苏州府闹市见到她,我也十分震惊。她本该在幽州行宫的。”
“什么意思?”
“皇后失忆前认得她,她是宫里的吉嫔娘娘,是皇贵妃的堂妹,大约半年前,她弟弟检举皇贵妃父亲贪墨,把持皇庄为所欲为,当时皇贵妃的父亲是内务府总管,因此事自缢。次日,吉嫔便被送去了幽州行宫。”
言简意赅,时月影懂了。
难怪她觉得眼熟,定是从前姑母还在世时,宫廷宴会上见过......尹铃儿,似乎是叫这个名字。
那女子见到萧伯霆转身就躲开了,所以大约是从幽州行宫逃来江南的?
此事横竖与她无关。
回房后,她发现元景行比她更早回来,那两个美人竟然没拖住他。
沐浴过后,元景行亲手为她上药。
时月影坐在榻上,长发披散肩身,受伤的右足轻横在皇帝腿上,他动作温柔,细致仔细。
其实皇帝表面上对她并不坏,她腹诽道。
“皇后快好起来,等到了行宫,朕要看你跳舞,就方才她们跳的那样的。”
???
偏偏嘴巴坏。
方才那舞跳到最后,美人衣衫都要除尽了,她看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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