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宜修呆呆的坐在床榻边沿, 脑子里反反复复思量。
陆瑾之此前一直生活在漠北,外人只知他是定远侯,一直老老实实镇守边陲, 对他的实力评估,只注重在兵力、谋略、武艺之上。
而事实上,陆瑾之极有可能是两重身份。
就连楚宜修也没法真正摸透这人背后的真正实力。
陆瑾之的手……已经伸到哪里了?
她若是逃, 又能逃到哪里去?
头疼、胸疼、胃疼,哪儿哪儿都开始疼, 楚宜修身子一软,索性重新躺倒在了床榻上,她唇瓣上还残存着男人的气息,是檀香与薄荷相交织的气息。
楚宜修闭了闭眼, 在千工大床上滚了几圈,对自己的未来忧心忡忡。
这厢, 陆瑾之款步迈出府门,小厮已经备好马车,但陆瑾之却挥手, “把‘猎豹’牵过来。”
盛暑天, 还是骑马才更加畅快。
他不久之前还温香软玉在怀, 此刻没法快速消停下来,骑马兜兜风也是好的。
陆瑾之唇角含着笑意,眉梢隐隐透着一股风流, 一个不经意的抬眼间的动作, 也是肆意洒脱。
李年与张峰暗暗观察着自家侯爷。
如今的侯爷,还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侯爷难道忘了, 他昨个儿还受家法了呢。-_-||
不过, 侯爷素来自信, 且侯爷的自信不会轻易被任何人,亦或者事情挫败。
很快,小厮去马厩将‘猎豹’牵了过来。
这匹是纯种汗血宝马,比寻常战马高出了一大截,身高八尺的男子都不太容易坐上去,陆瑾之轻松一跃,跳上了马背。
‘猎豹’极通灵性,除却陆瑾之之外,无人可以骑它。
“驾!”
陆瑾之踢了马腹,飞快骑出巷子,往皇宫方向而去,身后的随从火急火燎跟上去。
侯爷啊……您近日来相当狂妄啊!
就连骑马的姿态也仿佛透着飒气。
小片刻过后,巷子里才恢复安静,周御史从隔壁周府出来时,迎面就是一阵灰尘漫天,今年入夏之后,鲜少有雨水,周府后院子有没有池塘,不像定远侯府占了大半个巷子,后宅还有通往护城河的深潭。
“咳咳咳……”周御史以拳抵唇,猛咳了几声,抬手挥了挥拂面而来的尘埃。
这个定远侯,又扰民!
周御史喜静,且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看见谁都想挑出毛病。
他又想暗暗搓搓去弹劾了,但这次理由不够充分。
这条乌衣巷,本可以容纳五六户人家,但陆家百年前开始,陆陆续续买下了其他人家的宅子,不断扩充府邸,如今整条巷子除却周家以外,都是陆家的地盘了。
周御史很有危机感。
等到尘埃稍稍平息,周御史才出门,他也被靖帝召见了,他猜测陆瑾之刚才也是为了入宫。
皇宫,御书房。
陆瑾之款步迈入大殿时,步履生风,绛紫色锦缎长袍衬得他丰神俊朗,腰上挂了一块羊脂玉雕刻的貔貅,他身型比一般男子高大不少,又是武将出身,更让人侧目的是他的这张脸。
陆瑾之文武双全,既有文人墨客的儒雅,也有武将的飒气。
他有足够的资本让全天下女子倾心。
御书房还有几位大臣,其中不乏年轻的臣子,可陆瑾之一到场,所有人顿时显得微不足道。
靖帝看着这样的陆瑾之,内心暗暗轻叹:瞧瞧,陆家的子嗣,不同凡响啊。
再想想自己的几个儿子……
为甚优质的孩子都是别人家的?!
“臣拜见皇上。”陆瑾之作揖行礼。
靖帝打量了他几眼,再比较那日醉酒的陆瑾之,发现还真是判若两人。
靖帝不便直接问罪。
那点小过错算不得什么,若是这就问罪,显得他针对陆家。
靖帝朗声一笑,“哈哈!陆卿,你现在酒醒了吧。”
御书房内,几位大臣面面相觑,神色古怪。
陆瑾之反而半点不尴尬,在宫里闹出的事,远不及在他在陆家的所作所为,他都习惯了。
内心强大的人,无坚不摧。
他心情依旧极好,抱拳道:“皇上,臣已经彻底醒酒,那日是臣唐突了,委实不胜酒力,竟说出了实话,还让突厥使臣颜面无光。不过,臣并不后悔。突厥此番来朝,但凡惹皇上半点不悦,臣定以命相搏。”
连带着靖帝在内,众人俱是深吸一口气。
瞧瞧,定远侯这语气,敢情还想邀功。
陆瑾之一言至此,靖帝还能说什么呢?
他把陆瑾之视作最为忌惮的人之一,可人家陆瑾之却处处表露忠心,他就算是不信,也得装作信任。
靖帝又是朗声一笑,“得爱卿这般猛将,朕实是欣慰。”
周御史姗姗来迟,听见靖帝褒赞陆瑾之,他原本还想弹劾一番,却只能选择罢了。
是以,众人都到齐,靖帝才提及突厥太子与使臣此番来朝之事。
“突厥此番来朝,欲要联姻,众卿如何看待此事?”靖帝问道。
他不可能将自己唯一一个还没出阁的五公主嫁去蛮夷之地。
而今日召见入宫的几位大臣,都是家中有适婚的女儿,亦或是妹妹。
靖帝的意思已经是昭然若揭。
周御史立刻想到自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