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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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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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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听见,回答傅忱的是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她的青发顺滑,像水一样抓不住,绕紧了绷在手里也没用,只要他一松手,就从他的指缝滑走了。

    傅忱一阵茫然,找不到着力点的慌。

    即使他胜券在握,他也止不住的茫然,止不住的慌,关于梁怀乐,他怎么敢赌,他不敢,他真的承受不住,再来一次,失去梁怀乐。

    他害怕得不行。

    外头的月光很亮,灭了烛火,也能将屋内照得很亮,傅忱起身把所有的窗桕都关上,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傅忱能在黑暗中行走顺畅。

    他走到置物架前,翻到怀乐的衣衫,在她的外裙卷起来的小袖里找到那包柏清珩给她的蒙汗药。

    傅忱挑起一丝,闻了闻。

    的确是蒙汗药,柏清珩没有骗怀乐。

    傅忱把蒙汗药全都倒在了燃香的炉内,换成了他准备的药,把药包折好,重新放回怀乐的小袖子里,恢复成原样。

    日子再难熬,也得熬过去。

    傅忱守到半夜就离开了奉先殿,怀乐在他走了之后没有多久,天不亮就被人拉了起来,傅唯禹一早也过来了。

    跟着宫侍女一起给怀乐涂脂抹粉。

    看着宫人拿过来的婚服,傅唯禹瞪大了眼,瞬间就围了上去,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绣得这么栩栩如生的凤凰呢。”

    能跟母妃绣的比拟了,傅唯禹说的母妃不是西律新后,而是惠沅皇后,她的亲母妃。

    惠沅皇后死了,她留下很多东西。

    其中就有一些绣品,绣的玉兰,青竹,鸢尾,个个都这样栩栩如生。

    傅唯禹不敢真碰,也只隔着空假装摸了摸,眼里一片羡慕。

    怀乐也外头看过去,挂起来的正红色婚服,上头绣就的凤凰好似活过来了一样,怀乐也看得挪不开眼了。

    “你们汴梁的绣娘真了不得,能绣成这样,是哪个绣娘绣的呀?改日我也找她给我裁几身衣裳。”

    宫侍说,“禀公主的话,这不是宫内的绣娘绣的。”

    “不是?”

    怀乐和傅唯禹都傻了,怀乐终于来了精神,怀乐之前绣白玉兰手帕学了很久都学不会,能把凤凰绣成这样。

    真了不起。

    傅唯禹追问道,“那是外头的人绣了?”

    宫侍摇头,“这奴婢就不知情了,是陛下亲自送过来的。”

    奉先殿的奴婢口风严谨。

    傅唯禹好奇又追问,她宫里的小婢女说道,“奴婢也没有听说民间哪里的绣坊绣娘能这么厉害,能够绣出这么好看的凤凰。”

    打听不到,傅唯禹只能悻然作罢。

    怀乐被人在脸上抹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脂粉,最后换了婚服,戴上凤冠,拿着坠了凤凰的凤扇。

    帝后成婚比一般诸侯嫁娶要繁琐许多。

    主要是立后,册封的典官是柏清珩,他来念的封后圣旨和祝词。

    傅忱立在怀乐的身旁,立后的时候他原该坐在龙椅上等着就好,但还是下来了,立在怀乐的身侧。

    听到柏清珩的声音,怀乐就想到他说的话,走,离开,南宫门,还有蒙汗药。

    洞房布置在奉先殿,怀乐一早起来,就把蒙汗药藏在了奉先殿。

    真的要下药吗?

    要走吗?

    会不会又害了柏大哥?而他……凤冠霞帔压得怀乐的脖子都酸了,她的掌心起了汗。

    傅忱捏了捏她的手腕,怀乐朝他看,傅忱温婉一笑,冠冕下的那张俊脸朝她温润一笑,捏着她的手。

    用唇语说的,“乐儿,别怕。”

    怀乐听到了,“.........”

    垂下来眼,傅忱收回手。

    柏清珩正好念完最后一句祝词,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捏紧了手里的圣旨。

    祭拜上天,再接受百官朝拜。

    怀乐晕乎乎,累得几乎要站不住了,终于挨到了近吉时,她被先送回来奉先殿。

    傅忱本该一起过来的,不知道是还有什么事,怀乐没有仔细听,总之,还要一会才能过来。

    只差那么一会,漏灯就要到吉时了。

    用不了多久,漂亮质子就要来了,怀乐看着面前的合卺酒。

    捏紧了手里的蒙汗药。

    彼时该去办事的傅忱,孤身就在殿外站着看她的选择,奉先殿的宫侍都被屏退了,只有他立于寒夜。

    又冷又热。

    他的手心也是一片汗,攥得很紧,心里七上八下。

    等了好久,窗桕里头的小姑娘,最终还是把药倒了进去。

    傅忱攥紧的手徒然松开了。

    他的心骤凉,仿佛坠入谷底,再也捞不起来,眼里垂下来,眸色暗得跟夜空一样。

    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得特别紧。

    今天的月亮也躲了起来,外头只有灯笼燃起来的光亮,冷风吹得灯笼穗须晃动。

    傅忱踩着吉时的步子推开门。

    怀乐的脊背一僵。

    咬了下唇,来了。

    他来了。

    两只手从来没有绞得那么厉害过,怀乐的手指从来没有绞得那么厉害过,不是绞,几乎是在掐动。

    傅忱关上门。

    他走过来,每一个步子都踩在怀乐的心上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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