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处的玉牌一直微微抖动着。
回到房间后, 虞十六将玉牌卸下,闪着悠悠光芒的玉牌在她用手触碰的那一刻,忽地弹出一片光屏。
她愣了愣——
是之前的那名雇主又来找她了。
【……】:生辰快到了。
【老娘天下第一美】:所以你要为你那师姐选礼物了?
【……】:嗯。
【老娘天下第一美】:那你想送什么类型的东西呢?衣裙, 发簪还是胭脂水粉?或者你想要更新奇古怪的玩意?
良久,光屏上缓缓弹出几个字。
【……】:不要太寻常的东西,可以约你出来一起逛吗?只是想拜托你帮我拿个主意。
【老娘天下第一美】:可是我现在还在游历诶……
【……】:我去找你。
【老娘天下第一美】:行。那等我下船以后在同你确定位置吧。
【……】:嗯。
真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呢。
不过这语气怎么那么熟悉?
虞十六内心腹诽, 随手将玉牌放在床头。
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知不觉, 甲板上的光斑一点一点往后移,直到照射在橱柜上的花瓶上,瓷白的瓶身似是要被阳光融化,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虞十六半睡半醒,而后想起什么, 猛地睁开眼睛。
遭了,贺稚不会一直在等她吧?
看了看临近正午般愈烈的阳光, 她匆忙起身。
虞十六和贺稚的房间离得很近。
只不过假如他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想必早就知道她已经回来了。他说不定还会想为什么不来找他?
想到这个,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敲开了他的门。
还未等她开始敲第二遍,门就蓦地从内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乌黑的松垮垮搭在他肩头的发丝,仿佛与他紧绷的黑色劲装融为一体——
总而言之,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穿着, 与高挺的马尾和金边发冠搭在一起,十分称他。
贺稚随意地将肩头的发丝掸开,平静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然后示意她进来。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 虞十六全身紧绷, 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生怕触碰到他的逆鳞。
她扶着冰冷的门框缓缓关上,暖融融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天昏地暗,只有对面窗棂的缝隙里,折射出了些许光亮。
她不情不愿地拖着脚步,朝桌旁的那个椅子走去。
见他坐在放花瓶的低矮橱柜上,二人之间什么阻拦物也没有。若是他坐在对面,起码还有一个明晃晃的桌子拦着。
“现在你还真是越来越不怕我了。”
他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不满。
或许是同他斗嘴惯了,她竟觉得周身的紧张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啊,自己干嘛要怕他?都相处了这么久了,也该了解他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了吧?
虞十六歪了歪头,笑容满面,“那不是因为你不会轻易伤我了嘛。”
他的眉睫轻轻一颤,扬起的马尾似乎又垂落几根发丝,被对面窗户缝隙里露出来的风轻轻地刮吹着。
“谁叫你一出现就要置我死地啊。”
她那可是刚穿进来诶,一来就有个超级无敌厉害的人无来由地就要杀了自己,害怕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贺稚一时语塞,低垂下眼帘。
“我向你道歉,之前是我做错了。”他顿了顿,而后喃喃道:“我只是害怕……”
害怕你是魔界派来的人,害怕那一天的到来。他不想回魔界,不想当魔界之主,更不想与自己待过那么久的门派成为敌人,即使他遭受的大多无妄之灾都源自那个门派。
虞十六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失意怅惘的神情让她想起了竹林里他被欺凌时的样子。
“那就勉强原谅你了。”她俏皮地眨眨眼,语气轻快。
他抬起眸,看向那个沐浴在唯一那束光芒的那个身影。
在那句话传进自己的耳中时,贺稚才后知后觉——
他明明是想同她讨一个说法,为什么她去了慕词的房间以后还迟迟不来找他?
他从她踏入房门之后就站在门口一直等着,为的就是能在她敲响第一声门的时候就能看见他。
他在门前靠了一阵子可连半分动静也没有,在她心目中自己就有这么不重要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对不起啦!请你原谅我!”
虞十六双手合十,歪了歪头,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反应。
见他迟迟不应,而且还偏过头不看她,她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偷偷摸摸地从怀里拿出个东西。
“将将将将,惊喜!”
她的语气轻快,贼兮兮地凑过头,没成想贺稚突然扭过头看向她。
虞十六怔了怔,情急之下她后退几步,却不小心踩中自己的右脚。
手中小巧的盒子无声从她的手心滑落,她的目光只放在那盒子上,即使身子不稳,可却依旧向前伸手去捞——
天旋地转间,再睁开眼时,入目便是镶着云纹金丝的玄色衣领。
“你还想在我怀里待几时?”
耳边轻飘飘地响起一句话,她的身子蓦地一僵,屏息静气。
贺稚垂着眼眸,低着头看她的反应,只觉得脖颈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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