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才发现, 自己身上被换上了喜服,连头上都戴满了花钗珠玉,她差点被压得喘不过气。
轿子倏地停了下来, 她手忙脚乱地盖上那块红布,佯装自己尚未转醒。
果不其然,身上有被拖拽的感觉, 她自知无力反抗,任由其摆布。
周围人声嘈杂, 一直等到下了轿子,她才有了反应,作势要掀开头顶红布,大声呼救,可她却发现嗓子却说不出话。
而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也打草惊蛇, 被两旁的人察觉,旋即把她拖着往前走, 她却浑身瘫软,挣扎也无效。
耳中不时传来吵闹声, 她心里愈发焦急,甚至想哐哐撞墙。
不会吧不会吧,这是直接被抢了?
虞十六欲哭无泪,想到身上的所有东西一扫而空, 连符纸也不给她剩一张, 顿时心如死灰。
她如死鱼般,被身侧的两人拖了进去。
“小姐,前面有火盆。”
“?”
她摹地一怔, 脸色旋即扭曲起来——
这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小月是谁?
“来了来了, 一, 二,三——”
小月激动道,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怎么,虞十六不跨那还等火苗撩着她的衣裙吗?
她不得不服从,咬着牙不情不愿地跨过去,直觉身下一道炽热而后化为虚无,她微不可查地吐出一口气。
为什么小月在这儿?这又是哪儿?
“这里可真大啊,和我们虞府一样。”
小月雀跃欢快的声音又传进她的耳中,虞十六不由得皱了皱眉。
就这样被扶着,不知走了多久,她们终于停下来。
虞十六听见锁链的叮当声,断断续续的。顿时一道陌生的女音从左侧传来,不知对她还是小月道:“就是这里了。”
小月又开始扶着她慢慢往前走。
“小姐抬一下脚,前面有很高的门槛。”
“……”
她似乎进了个房间,而小月在扶她进来后又离开了。
听见房门的“咯吱”声后,她艰难地抬起手掀开盖头,撑着床沿,抬起眸观察周围——
一个彻底陌生的环境。
身后绣着大红喜字的被褥上,花生桂圆洒了满床。
她不由得攥紧身下被衾,心跳如擂。
虞十六不由得将视线落在房门旁——
门定是被锁住了。
暮色苍茫,烛火已然被点明。房间鸦雀无声,跳动的烛焰于墙面映射一片片浊影。
完了完了完了。
谁会把她掳来就为了办个喜事啊——
办喜事?
!!!
想起饭桌上虞老爷试探的语气,她后知后觉,才回想起系统曾说过的剧情。
她这是被自己父亲硬塞给了那吴公子!
气急攻心。
回想起聚福楼上无意的一瞥,她当时似乎隐约瞧见了红色灯笼旁,洋洋洒洒的两个烫金大字——
吴府。
她旋即被气笑了。
嚯,原来那欢欢喜喜要嫁人的姑娘居然是她。
虞十六顿时胸闷气短。
连个窗子也不给她留!
或许是太震惊了,她顿时觉得全身任通二脉都被气通了,身上的虚脱感也通通消失。
她活动着身体,走向门口,努力推开门——
果不其然,锁得死死的,连一个苍蝇也飞不进来。
肚子发出一声咕噜咕噜的声响,她皱皱眉,心中愈发郁燥——
在聚福楼还没填满肚子,就被人迷晕带到这儿。她气鼓鼓的,从床上随手抓了把干货,一边吃一边找着趁手兵器。
笑话,她可是仙门的人,怎么可能就在这儿等死?
她只需等吴公子进来一把敲晕他的脑袋,再等到天明就便可。
虞十六深吸一口气,从梳妆台抽屉里掏出把剪子藏在被褥里,然后从窗台上拿起花瓶,把里面的花草一把揪了出来,又将花瓶里的水通通倒了出来。
她拍了拍瓷实的瓶身,心里腹诽:是个趁手的武器。
可旋即又软下心——
这东西会不会砸死人?
心里闪过这般念头,她瞧了瞧硕大的瓶身,不由得咽了声口水,视线转而落在梳妆台上那对言笑晏晏的童男童女彩陶身上。
暖光照在他们瓷白的脸,两团殷红的腮,两目无神的眼睛,和笑得僵硬的红嘴上,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他们好像在盯着她看。
她将花瓶放回原位,神使鬼差地拿起一个童女彩陶,在手中把玩着。
虞十六又掂了掂,心觉这重量正好,应该不是会砸死人的程度。
门外摹地传来阵阵窸窣声,纷杂的脚步声缓缓从门外传进来。
她旋即绷紧神经,提起衣裙,匆忙坐回床沿边,把盖头盖上,又将那花瓶偷偷藏在身后。
一步,两步……
门被推开了。
一阵衣料的摩挲声还有不绝如缕的粗重呼吸声透过盖头传进她的耳中,她屏住呼吸,不由得攥紧了手中彩陶。
似是被按下了播放按钮,房间内顿时想起一阵叫嚷和拍门声:“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彩陶顺着黏腻的汗渍从手心滑过,坠入柔软的被子,她慌乱拾起,一把掀起头顶盖头,严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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