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神色却是不耐烦。
她生怕惹恼反复无常的少年,僵硬地点了点头。
贺稚不疑有他,缓缓松开手,顺带塞给她一枚符纸。
“你手上的是隐身符。我们先去王氏的屋子里瞧瞧,看看有什么线索。”
他放慢脚步,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毕竟女子的房间,我不好翻动。”
她心里暗暗吐槽:半夜莫名其妙翻窗进她房间的又是谁?
“其实你也可以叫莫师姐同你去的。”
她小声咕哝着,手中卷着的野草早已被她蹂.躏地不成样子。可她还是不依不饶地拨弄着,郁郁寡欢地看着身前少年的挺拔背影。
闻言,他脚步一顿。
他们推开房门,王夫人的房内顿时传出了一串清脆悦耳的风铃声。
她愣了半秒,旋即拿出符纸念着咒语。
“咦,房间的门怎么打开了?”
圆脸侍女嘟囔了声,走进房间随意地看了几眼,并无一人。
树叶被吹得漱漱作响,纷纷散落下来。阵阵风铃声像是奏乐般,齐齐响起。
她挠挠头,呢喃着:“今天的风好大啊。”
房内的二人屏息敛气,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他们才开始活动起来。
“隐身符时效只有一刻钟,我们得抓紧。”
贺稚环顾周围,不假思索道。
她大抵扫了眼房间布局,若有所思地说:“我去翻床,你去书桌那周围看看。”
说罢,二人直奔各自的目标而去。
王氏的居间很大,不过也很空,只有一面梳妆镜和一张富丽堂皇的床铺,以及不远处的书桌。
未过半刻钟,贺稚那处便找到了本泛黄的古书,封面的字已然看不清,整本书透着种年代久远的感觉。
他随手翻了翻,眉头愈发紧蹙,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复杂难看。
她在床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拿起枕头时她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是以棉花为枕芯的枕头,却有非同寻常的重量。
她用手掂了掂,又仔细地摸了一边,顿时发现了怪异之处。
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被紧密地缝进了枕头里。
她急忙小声呼唤着贺稚,可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她不耐地回过头,发现他站在书桌前,正翻看着一本书,封面的字有些模糊。
她从床上爬下来,一只手捎着枕头朝他走去。
“怎么了,这本书有问题?”
她将狐疑的目光投向贺稚手里的那本书,上面的字又小又密,从她那个角度看,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这是本邪法,看这标识应该隶属魔界。”他将书翻到反面,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黑色火焰状的图形。
顷刻间,她全身紧张得像块石头,心脏都快要蹦到嗓子眼儿了!
她记得自己的胸口就有一个类似的图形,当时她只是觉得这个魔界圣女还挺大佬,居然有个纹身。现在想来,这个恐怕就是魔界的身份象征!
她出于身体本能地捂住了胸口,内心忐忑不安。
疑惑的眼神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身上,他不禁上下打量起来。
“拿着个枕头怎么回事?”
她慌慌张张地转移话题,指着怀里的枕头,“枕头里有东西。”
她不自然地抿抿嘴,硬着头皮,“你身上应该带了匕首吧?”
闻言他将匕首从袖口抽了出来,像意识到什么后,利落地将匕首转了个方向后递给她。
她还没看清他的动作,面前赫然出现了那把匕首。
那天晚上她太害怕了,故而没仔细看。现在她才发现这匕首上还镶了个蓝宝石,和他的剑是配套的。
她接了过去,只是没想到,看起来那么轻盈的一把匕首,居然有这么重。当时拿这匕首割自己手臂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感觉?
“你拿匕首作甚?把枕头划破?”
贺稚注视着她拿匕首的手颤颤巍巍的,有些好笑。
“梳妆台上有把剪刀,你可以用那个。”
他索性坐在了书桌旁的太师椅上,懒散地撑着头,眼神倒映些似有若无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阿稚:我觉得我就是败在了第一印象上
十六:他好可怕,我要回师兄那儿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