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听懂。”眼前的女子说话声越来越小,耳根烧得通红。
若是让贺稚教她,她可能压力会更大。毕竟还得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
更何况,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切身体会到慕词对她的照顾,怎么可能会让那小混蛋教。
那几枚安神的香薰不仅陪她度过了好几个夜晚,让爆发于深夜的思乡之情慢慢抚平。
他下意识把她护在身后的动作,再是送给她的那沓符纸,她对他充满目的,可慕词却是真心以待。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有这样一个人能如此待她,心里没闪过一丝心动那是假的。
“嗯,我知晓。”慕词顿了顿,“那明日你......”
“明日我也会来的,师兄要等我!”她迅速站起身,连身子还是僵硬的。
而他还未开口的话就被生生打断,她的惊慌显而易见。
“那师兄我先去睡了,晚安。”
她的衣裙太长,跨过门栏时竟粗心踩住了裙角。
虞十六猝不及防地往前倒去。
完了,她走时还得出个丑。
他站在她身侧,迅捷地出手扶住她。
只见她伸出手镇定地说,“师兄别送了,我来关门。”
半晌寂静,空余烛火霹雳作响。
灯蜡顺着蜡烛滑落,溅出一朵朵烛花。
慕词轻阖眼眸,下意识攥紧着手边的白玉佛珠。
他拼命地想忘记那人,可是又总是闪过她浅笑嫣然的模样。
可她再也回不来了……
贺稚坐在对面的屋顶上,碎发轻轻地拂过脸颊,高高的马尾随风扬起,月夜下的脸色晦暗不明。
见窗边那抹藕粉色身影关门离去,他丢下手中揉碎泛黏的油桐花,一跃而下。
虞十六一路走一边拍着发烫的脸蛋试图给它降降温,正巧碰见出门喊水的陆翎儿。
“你去哪儿了,脸这么红。”陆翎儿上下打量,随口问道。
“爬了会儿楼梯有些热。”
虞十六讪讪回答。
陆翎儿丝毫不在意她的回答,仿佛只是照例一问罢了。
而陆翎儿这么一问,她顿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若是让陆翎儿知道她是从慕词房里出来的,她说不定又会被迁怒。
“哦,那你可得多锻炼了,可别一个人拉了我们所有人的后腿。”
陆翎儿一副嫌弃的样子,转头下楼去找小二拎洗澡水。
她站在楼道里吹着风,过了好一阵才推开门回到房间。她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生活,轻车熟路地点上蜡烛。
盈盈火光乍现,跳动的烛焰倒映着飞舞的灰尘,平添一种朦胧的色彩。
她倒了杯水,随手从桌上的油纸里拿出粒梅子抛进嘴中——
酸甜可口。
不知为何虞十六觉得房间有些闷,她抬头看了眼窗户
——阿,原来是没开窗。
她轻轻放下茶杯,站起身将窗户推开。
影绰的月色,缥缈的流云还有一阵若即若离的微风都让她心旷神怡。
而窗台上的一抹白玉色让她微微睁大了眼,她探出头,左顾右盼。
这是......她那时候给贺稚的药瓶?
这么晚了,怎么会放在她的窗台上?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瓶子塞到衣袖里,可是这药凭空出现在这里实在古怪。
“怎么,眼熟我这个药瓶子么?”
虞十六瞳孔一震迅速转身,骇然失色,“你,你哪时候进来的?!!”
束着马尾的蓝衣少年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用手逗弄着若隐若现的烛光。
“很早。”
早到她从慕词的房里出来时,他就来了。
贺稚侧脸看着她一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
她顺着声音望去,骨节分明的手上还戴着个黑色的指环。
这回虞十六不是被美色迷惑,而是被那双手牵制住了眼睛,她被晃了心神,下意识咽了声口水。
“十六师妹,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贺稚站起来一步一步接近虞十六,目光灼灼。
她身后是窗子,后退不得。
“你想怎样,我,我师兄就在对面!”她双手被迫支住窗沿,整个人微微向后仰。
那人从阴影处走来,眼神尽是调笑之意。
“那药瓶我多的是,你想要全给你好了。”虞十六颤颤巍巍道。
眉睫轻颤,她被迫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审判。
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顺着他的发丝,虞十六闻到了一阵甜腻的花香,像是茉莉清新透澈。
贺稚逼近虞十六红成烟霞的双颊,她的眉睫微颤,像扑棱到火里的飞蛾。
他单手撑着窗沿,右手不动声色地把窗边上的药瓶子拿了起来。
身下的人颤抖地更厉害了。
一个怕死的小鬼。
“啧。”
真不禁吓。
贺稚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后退一步,拉开了些距离。
虞十六应声睁开眼,想到他轻佻浮夸的动作满脸羞愤,可又不知如何骂他。
“下次别往瓶子里塞梅子了,太酸。”贺稚粗鲁地拉住虞十六的手,掌心朝上。
她还来不及反应,只看见贺稚把药瓶倾倒,掉在掌心的是一粒接一粒黏腻的腌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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