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没有说话。
“姐姐陪我一起睡好吗?”卫怀柔望着她, 没有松开手。
她不明白,他就说明白了给她听。
“不行。”过了许久,谢安才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 微微用力,把手从卫怀柔的手中抽了出来。
谢安没有直接走。在黑暗中又安静了一会儿, 卫怀柔没有说话,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失落生她的气的,但她不打算收回刚刚的那句话。
自从上次卫怀柔与她说想做她的情郎后, 谢安就警醒了许多。他的每一举每一动,之前若说是看不明白不知道, 那么现在也应该清楚了。
她已经跳了许多次他设下的陷阱了。一不留神或是放纵那么一次,就会酿成大错。
谢安犹豫了一下, 还是蹲了下来,温声道:“不是在拒绝你,而是如果我答应了,那就是在犯错。”
卫怀柔还是没有说话。
因为是在夜里,她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到底是生气还是难过,想了想,只好将他的手重新轻轻牵住, 柔声道:“不要生姐姐的气, 答应我,好不好?”
谢安耐心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卫怀柔道:“好梦。”
她在黑暗中弯了弯眸子, 也轻声与他道了句“好梦”, 才起身走出了里间。
听到隔间的门重新被轻轻合了起来, 卫怀柔才睁开眼, 望着床顶。他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谢安来过, 屋子里便留下了那种好闻又带着丝丝甜的香味儿,他更加睡不着了。
幸亏她拒绝了他。
否则下面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清楚。
算了,还是要慢慢来。
但卫怀柔不知道,谢安走出里间后,不觉面上已经烧了起来,她在外间的卧榻上躺了好一会儿,脸上温热发烫的感觉也还是没有退下去。
谢安躺在卧榻上,想了许多事。
只是有一个念头忽然冲进了脑海里。倘若她不认识卫怀柔,他们两人也毫无任何复杂的关系,那么他上次向她说喜欢她的时候,她或许也可以答应,尝试着去与他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有这个念头,谢安皱了皱眉,翻了个身。许久才彻底忘了那个不该有的念头。
国公府。
天还刚亮了不久,有负责换洗衣裳的小丫鬟轻声打开贾容睡觉的屋子的门,想要进去先把要清洗的衣物拿出来洗掉。
贾容一向起得晚,有时候睡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也不见得会起来,但丫鬟们又不能等到中午再开始干活洗衣,便习惯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去他的房里把药清洗、整理的东西拿出来。
这也是府里老爷定下的规矩,丫鬟们这样进进出出地一倒腾,贾容也就差不多该被吵醒了,也能早些起来。
可今日负责拿衣物的小丫鬟进去,却发现贾容已经醒了。
他穿着寝衣,坐在凌乱的被褥上拿着一张什么东西正皱着眉翻看着。
小丫鬟吓了一跳,许久才请安道:“世子怎么这会儿就醒了?”
贾容蒙的听见小丫鬟的声音,也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将手里的纸藏进了被中,皱着眉呵斥道:“你胆子倒是好大,进来怎么不先敲门?”
小丫鬟连忙请罪,贾容摆了摆手,小丫鬟忙拿了要换洗的衣服便转身匆匆出去了。
贾容又在床榻上呆呆坐了一会儿,才慢满回过神来,重新从被褥底下掏出刚刚的那张纸出来翻看。
这张纸就是他前几日在弄春楼的时候从崔白手里抢过来的。他那日本就迷迷糊糊的,拿到了东西却忘了逼问崔白,现在到了府里才想起来要问崔白的这张图纸是从哪里来的。
图纸上画的那只长命锁,是宫里的东西。而宫里戴过这玩意儿的,只有一个早就死掉很久的十一公主和那个他的太子表哥。
贾容没想到卫绪吩咐他去办的难事这么快就有了头绪,但这样大的事情,他也不是很能确定这是不是与太子有关,所以也不敢直接就和卫绪去说,这才左右为难了好几日。
因着上午要去向他爹娘请安,所以等到了下午贾容才又敢把这张图纸拿了出来,遣退了下人,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思来想去。
老管事给贾容泡好了热茶送上来,看见贾容已经捧着这张纸看了好几日,便道:“世子不如去让下人们把这张纸的主人请过来问个清楚,或许还会有些进展。”
直接叫人把崔白拉到府里来?他怎么没想到。
贾容皱着眉犹豫了会儿,就吩咐道:“传下去,入夜之前把那个叫崔白的谢府女婿给我找来。”
崔白被国公府的人拉来的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时辰了。
贾容还在吃饭,便有下人来禀报说崔白来了。他放下筷子,让人请崔白进到屋子里来。
崔白刚刚坐下,贾容就让人放了一小箱碎银子在他面前。
崔白看着下人把那箱碎银子打开,拿到他面前。
崔白还没有反应过来,贾容就已经把那张描着长命锁的图纸扔到了他面前。贾容靠在椅背上翘着腿,道:“别对我否认这不是你的东西。说说吧,是从哪里弄来的?”
崔白低头看了眼贾容扔过来的图纸,脸色僵了僵。
这图纸就是他上次元宵的时候看见卫怀柔手腕上戴着的东西,又听见了谢府老太太与婆子之间的对话,说卫怀柔不是外室的孩子时觉得有蹊跷,才让画师按照他的记忆把那个手钏画下来的。
但这么多天过去,若不是上次崔白在弄春楼里被贾容拿走了这张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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