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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她软玉温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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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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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月看着他笑,笑着笑着眼底惹上一点如同谢安当年在雪地里看见他时那样的猩红。

    “她作孽,”卫怀柔忽然偏了偏头,夹在耳后的乌发落了下来,“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伸手,轻轻又小心地扶起那株被雨打得弯了,还掉落了许多花瓣的腊梅花枝。

    他忽然放轻了声音,声线也变得轻软下来:“华妃娘娘不听话,闭了眼才能乖顺些。”

    风月陡然抬头。

    卫怀柔已经放下本来挽着的袖子,慢慢走进了屋。

    ……

    屋内还残留着她身上点点若有若无的香味儿。

    他没有脱衣便躺上了榻。

    梦见的是已经四五年前就再未梦见的东西。

    后来不知道是拽住了什么,那些笑着哭着拉扯着他的可怖脸庞才消失殆尽,最后变成了一句平静温软的——

    “小公子莫怕。”

    醒来的时候,他才看到一直紧紧被他攥在手心里的,是那方绣着一株兰草的方帕。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卫怀柔那句“好眠”的缘故,谢安这一觉比平时睡得都要踏实,醒来的时候已经响起了院内丫鬟们扫地时扫帚刮擦过地面的沙沙声。

    绣云见她醒了,拿来了已经烫了两三次的毛巾,替她梳洗着衣。

    今日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谢安只随意穿了件藕丝琵琶衿上裳,外套四喜如意云纹锦缎衫,挑了支玛瑙珠钗插在发髻上。

    她穿得素,却越发显得面如皎月,软玉温香。

    “大姑娘今日面色真好。”绣云在铜镜里看着谢安,笑着道。

    谢安望向铜镜里眼如秋波的人儿,才注意到今日的气色似乎比往日都要好些。

    按常理说,昨日她淋了雨又没来得及及时沐浴更衣,甚至连晚饭都未曾用过,今日即便不是低烧,也应该多多少少染上点风寒。

    谢安低头看了眼放在铜镜边的药碗。

    这两性相冲的药她从来没有缺过一日,身体底子却奇怪地慢慢好了起来。

    但既然对她没有什么坏处,谢安也懒得去追究到底是什么原因,按照惯例将药喝了便坐到书案前,沾墨开始在素纹压金纸上描样。

    她还未画完,但已经能看出宛同工笔般精致的画样。

    绣云好奇,走到谢安身边帮她按肩,一边看着纸上的图纹。

    画的是一盏花灯,样式小巧精致,却不同于平常模样的花灯,而是在灯边细细串上了小巧的珍珠,垂在花灯的两侧,一步一摇,华贵中又带着一丝俏皮。

    “姑娘怎么画起这个了?”绣云问道。

    谢安没有停笔,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想起了昨夜被那卷书简打断的事,便问道:“玉衣坊那边可松口了?”

    绣云的手停了停:“没有。”

    玉衣坊是京城里专门给高门定做衣裳的作坊,也是大夫人王氏名下的店铺。是当年王氏嫁进谢府时从娘家那边带来的嫁妆。

    元宵节还有不过十日的时间,玉衣坊却偏偏在这时候缺了布料,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大夫人存心为难大姑娘,到时候虽然丢的事谢府的脸面,最后背锅的却还是大姑娘。”

    绣云冷笑道,“王氏为了一个府里一个中馈,竟然用这样的法子,不顾脸面地祸害……”

    “绣云。”谢安微微蹙眉。

    绣云立马住口。

    谢安搁下笔:“谢府里隔墙有耳,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庶女,没有势力没有帮衬,更需要谨言慎行些。”

    绣云低着头,闭口不言。

    谢安温声道:“好了,将药碗拿出去吧。”

    绣云点了点头,捧着药碗走了。

    谢安低头看向纸上的精致小巧的花灯模样,小心地放到一边晾干。

    接下来她要赌的,是个或许会影响她下半辈子命运的赌注。

    “大姑娘!”

    谢安在屋内已经听到绣云在院外的叫声,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明明后厨离这里还有些远,来回至少也要一盏茶的功夫,现在却恰恰过去了片刻功夫。

    她站起身推开门,刚好撞上小跑回来的绣云。

    “大姑娘,崔家来给二姑娘送婚书了!”

    谢安纤软的睫毛轻轻落下,神情没有起伏。

    绣云看着她毫无感觉的样子,着急道:“可这会儿大爷出去了,老夫人今儿早上又忽然病了,派人叫……”

    祖母病了?

    谢安一下攥紧了衣角,她心急,绣云后面的话她没有听下去,抬手扶了扶珠钗:“去祖母的缀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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