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恭亲王侧福晋与胤禛想象中长得并不一样, 纯禧公主闹腾,她倒是极为安静,长相也温柔明媚, 不管什么时候脸上都带着恬恬淡淡的笑, 更是更是柔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见咱们四阿哥是个有福气的!”
纯禧公主不懂,但她听闻昨日之事,哪里会不懂?
若非胤禛在太皇太后跟前说些什么, 她又如何能够见到女儿?故而她也是心存感激的,不仅感激太皇太后,也感激胤禛。
纯禧公主趴在床边,却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曾祖母知道这件事情也气坏了, 说张贵人的心实在太歹毒了些, 不过好在你没事儿!”
“至于你那位外祖母也是个糊涂蛋, 一大把年纪却还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曾祖母说了以后就不让她进宫了!”
这德嫔还在这儿了, 恭亲王侧福晋只觉得这话实在不像样子,当即就轻声道:“纯禧!”
纯禧公主吐了吐舌头, 朝着德嫔歉意一笑:“德娘娘, 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德嫔哪里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只说没事儿,等着纯禧公主与胤禛凑到一块玩的时候,这才与恭亲王侧福晋说起了心里话:“方才纯禧公主这话, 本宫不仅不怪罪, 甚至也觉得她说得对, 若不是本宫额娘钻进张贵人圈套, 后来哪里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若不是她收了张贵人的好处,又如何舔着脸与张贵人套近乎?”
她虽一直是个柔弱的性子,但并不是如弱柳一般娇弱不堪,可当下说起这件事却是气得眼眶都红了:“还有本宫,也是个糊涂的,当时明知道其中可能有诈,却不敢出言反对,好在胤禛没事儿,不然,本宫只怕也活不下去了。”
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
这一点,恭亲王侧福晋可是深有体会,柔声劝道:“所以可见四阿哥是个有福气的,至于乌雅太太,不是连皇上都说了吗?以后她要没事儿少进宫,这话是对乌雅太太说的,也是对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说的。”
“咱们啊是女儿,更是母亲,凡事得拎得清孰重孰轻才是。”
“更何况,这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配当母亲的,有些人,您若越对她和颜悦色,她便越是蹬鼻子上脸,难道一开始乌雅太太不知道湖中危险,不该抱着四阿哥前去吗?不过是想与张贵人套近乎罢了!”
“我不是说劝您与乌雅太太断绝来往,只是有些关系是东风压倒西风的,她若是对您有几分忌惮,只怕就不敢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胤禛听闻这一番话,忍不住对恭亲王侧福晋佩服起来。
有些时候心软并不是好事,明面上看起来德嫔与恭亲王侧福晋都是一样柔顺的性子,可这两人的性子却并不一样。
恭亲王侧福晋是外柔内刚,之前胤禛就听说过,说是恭亲王侧福晋虽为侧福晋,但恭亲王福晋身子不好,王府上下大小事务都是她在打理,可见不是个简单的。
至于德嫔……胤禛扫了一眼,瞧着她眼眶红红的,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这几年下来,德嫔性子倒是长进了不少,可距离想要在宫中立足,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的。
不过皇上倒是一点没叫胤禛失望。
到底乌雅太太是长辈,今日这事儿说起来她也是无辜之人,但皇上还是提点了她几句,无非是“皇家子嗣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一举一动皆要小心”之类的话,说的乌雅太太头都抬不起来。
有些时候,上位者并不需要一味训斥责罚,否则就显露不出皇上的气度来。
但胤禛相信,就冲着皇上那几句话,短时间内乌雅太太是不敢进宫的,起码接下来的几年里在永和宫里都是老老实实的。
接下来的几日里,胤禛则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连纯禧公主前来授课,也比原先温柔了许多,甚至连那把立威的戒尺都没有带上。
谁知道没过几日,胤禛却听说了一个消息。
六阿哥没了。
听到这消息时,胤禛正在由德嫔喂着喝牛乳,这几日,他好像一瞬间又变小了,原先明明可以自己喝牛乳的,但德嫔非要亲自去喂他,他但凡表露出不愿意来,德嫔就连连道:“你还小,如今又病着,来,额娘喂。”
好吧,胤禛实在不好拒绝。
当宫女带着消息回来时,惊的德嫔手中的调羹都掉了,“怎么会这样?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六阿哥虽一直体弱,但说是前几日都还是好好地。
如今在德嫔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叫做红玉,是从当初一个小宫女提上来的,这人看着平凡无奇,沉默寡言,当初因为她成了大宫女,让涓儿等人很是不满。
可惜,没办法,胤禛喜欢她。
其实打从一早胤禛就察觉到这人靠得住,因为胤禛喜欢,德嫔也是爱屋及乌。
后来德嫔发现这人的确可用,做事沉稳小心,在外头也是不显山不露水,却能带回来很多有用的消息。
今日也是这般,红玉低声道:“这事儿千真万却,怎么会有假?六宫上下都传遍了,奴婢不相信,方才还专程绕去了承乾宫一趟,只见承乾宫连大门都关了,门口一个人都没有,想必应该是真的。”
说着,她的声音又压下去几分:“说是昨晚上六阿哥受了凉,乳娘照顾不周,今早上发现时六阿哥都没气了,等着周院正与孙太医来的时候是直摆头,劝贵妃娘娘莫要伤心过度……”
德嫔微微一愣:“这,这怎么可能?”
不管是四公主也好,还是通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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