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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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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瞒天过海(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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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镇浓眉紧锁, 夫妻久别重逢,初见时的欢喜此刻也不由被心中沉甸甸的心事压了下去。

    “阿宓,孙贤期翼我能举兵。只是我心中十分犹豫。”他说着抚了抚臧宓的肚子, 大掌停留在上,感知着里头幼小生命的胎动,叹道:“我只怕,若一旦事败,这个孩子甚至根本没有机会出世。”

    臧宓摇了摇头, 正色对他道:“你不必顾忌着我与孩子。”

    “食君之禄, 忠君之事,你领的是朝廷的俸禄, 是朝廷的大将,而非桓氏的家臣。如今帝王有难, 老将蒙冤,就连我一介内宅女子都知晓,桓氏乃是篡位谋逆。你身为朝廷所封的镇南将军,又岂能为避祸而选择独善其身呢?”

    刘镇只将头埋在她怀里,叹道:“战场上出生入死那么多回, 我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我若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亦是殊荣。可眼下北朝陈兵边境, 若再内战不止,我只恐铁蹄南下之日, 江南血流漂橹, 饿殍千里。”

    “当日平定卢湛之乱,我亲眼见许多人只为吃一顿饱饭而加入叛军。世族侵吞良田千顷, 贫者无立锥之地, 朱门酒肉臭, 路有冻死骨。我虽非京官,远离朝廷中枢,却也知这些年来,京中官场内斗纷繁频乱,黑暗至极。阿宓,我心中当真厌恶这样的内斗,若要连你的性命也填进去,当真不如此时便辞官,回乡做个农夫。”

    臧宓垂眸抓住他的大掌,拇指轻轻摩挲在他粗糙的指腹上,思忖片刻,摇头道:“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桓奕行事霸道狠辣,当日京中变乱未生,即以你的名义想将我劫持入京中为人质。后来在客栈中遇到他家的下仆,只因疑心我会泄密,便对我下毒手。若非孙贤与顾嬷嬷在,你今日焉能再见到我。”

    “你是孙将军昔日最器重的下属,我只怕他时刻提防你。有柱国之才而不能为之所用,若你前脚辞官,他后脚就要派杀手取你性命,免得你将来终成心腹之患。”

    刘镇揉了揉额心,重重叹息一声。这也是他一直顾虑之事。桓奕城府极深,谁又能料到他以清君侧之名,非但诛杀奸佞,更要诛杀国君?往日里他对孙无终那般器重,可下起狠手,也丝毫不动容。谁威胁到他的帝位,都会被扼杀于萌芽之中。

    “今日桓继邀我夜宴,我会做两手准备。你不必再为此事忧心。”

    刘镇说着,拍了拍臧宓的背,在她额上落下浅浅一吻,而后起身,收拾了仪容衣裳,转身大步迈出房门。

    --

    刘镇在宜城军中的旧部许多都是浴血奋战,同生共死的交情。在孙家的丧礼之上,刘镇秘密约见了前来吊唁的几位同袍。

    是夜,数十名被桓继贬为卒伍的将士以饭菜粗劣不堪入口为名,聚众闹事,被罚围着后山跑十圈。等监官一走,这些人便偏离了常日操练的小道,潜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而城南府城河上,数艘画舫游荡其间,璀璨灯火摇曳,显出一种纸醉金迷的浮华奢靡。

    桓继曲起一腿,一手托腮捋须,一手随着节拍轻敲在案桌上,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饶有兴致地观看舞姬翩然起舞。

    下首刘镇刚刚落座,双手接过美婢斟来的酒杯,却并未放那美婢离开,伸手拉她坐在桌畔,将杯中酒喂到她唇边。

    “将军,妾不胜酒力。”婢女晓得手中的酒壶乃是一把阴阳壶,一半是琼浆,一半是毒酒,斟酒时只需按住把手上一处机关,倒出的酒便可伺机做手脚。

    刘镇对桓继有疑心,以寻欢作乐之名,要这婢女试毒。只是此时宴席才开,桓继尚未下令,她又怎敢自作主张给他倒毒酒呢?因此这酒并没问题,只虚以委蛇故意推辞。

    桓继眯觑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刘镇,连身体动作的小细节也未放过。见他目光灼灼望着自家的美婢,目光流连忘返,似乎对其十分感兴趣,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刘镇也不过如此。

    宴席才开,刘镇便不时调笑几句,偶尔随手指了看中的美人赏赐美酒,气得斟酒的婢女面色发僵,因捉摸不透他何时就要将酒喂给自己吃,这毒酒也迟迟不敢随意倒出去。

    抬眼觑着桓继的脸色,却仍若无其事一般,云淡风轻。也是,即便刘镇赏下毒酒,这酒也到不了桓大人嘴里。

    等桓继着意逢迎,从刘镇嘴里掏出废帝幽囚之所,即刻与婢女使了个眼色。可婢女却因着刘镇先前数次喂酒,心中战战兢兢。

    等横下心来,拇指在酒壶把手上轻轻拂过,按下机关,斟出的酒液甚至满得溢出来。刘镇冷笑着再将那杯酒递至婢女嘴边。上首桓继唇角带笑,只如看死人一般淡定,可这婢女却绷不住,身子微微颤抖,而后惊慌地冲刘镇跪着磕头,叫他饶过一命。

    桓继见她不堪大用,因先前约定摔杯为号,埋伏的刀斧手即刻会冲出来,围攻刘镇,因此借口斥骂婢女,将手中酒杯砸在地上,让她滚下去,莫坏了贵客的兴致。

    婢女是战战兢兢滚下去了,可本应冲杀而出的刀斧手却也静悄悄的,无事发生。

    桓继便又借故冲胆小怕死的婢女再摔了一只杯子,可预料之中的壮士们仍旧偃旗息鼓。桓继心下狐疑,有些疑心事情或是横生枝节,却又将信将疑,并不敢确定发生了什么。

    那头刘镇浑若未觉,只问桓继道:“依大将军之见,我当日捉了废帝,是该径直将他押送往京中么?”

    桓继见他仍旧和颜悦色,心头不由存了一丝侥幸。就算今日自己杀他不成,身为桓氏宗亲,刘镇又怎敢奈他何?更别提自己如今掌控宜城数万兵马,而刘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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