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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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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惊艳(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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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自问资质驽钝,家世也不显,行事低调又温和,从未与人起过纷争龃龉。却不知哪里招了李沅娘的眼,要这样处心积虑来害她和臧家!

    她先前早疑心当日坐上李家的马车,被李郡守瞧中并非偶然,只是空口无凭,反被李沅娘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反咬她一口。这事她从未与刘镇提起过,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沅娘想必未曾想过会这样快就露出马脚。

    不过刘镇为着她而彻底得罪郡守李承勉,这无疑令臧宓心中不自安,且喜且忧道:“刘镇,为了我而被牵扯进这场是非,得罪不该得罪、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我担忧他来日报复,你……”

    刘镇不以为意打断她的话,只俯身亲吻她额头,宽慰她道:“阿宓,我心中自有分寸。但那些人加诸在你身上的凌迟,我都要一刀一刀替你还回去,谁也别想逃!”

    臧宓未再开口回应他,只抱着他腰身,将脸埋进他胸前,脸上已濡湿一片。

    她未曾想过这辈子能有叫作恶之人自食恶果的那一天,而嫁给刘镇,亦是此生绝不后悔的事。哪怕他将来若有朝一日得纵青云路,也与旁的男人一般,喜新厌旧,厌弃她,厌弃这段情,至少此时此刻,她心中感念他,有如爱重天神。

    刘镇却看不得她哭,伸手揉乱她柔顺发丝,嘱咐她道:“我晓得你心肠软,旁人说几句好话,做出哀切的模样来,你就要于心不忍。若你舅母再来替李沅娘求情,你就说你做不得我的主,叫她自来西大营找我理论。”

    臧宓点点头,擦干眼泪道:“我又不是泥塑的菩萨。她父女二人步步为营,将我逼至绝路上,我怎会对这样的人心存怜悯。”

    ==

    因今日乃是上巳,城中青年男女有折花相赠,踏青祓禊之俗。臧宓便从竹篮里取了一枝侧金盏的宫花,簪在刘镇鬓边。

    刘镇哪似城中纨绔少年,簪花拂柳?

    他一个大男人,簪上这么一朵花,心里十分不自在,却又不能当着臧宓的面就将这花摘了去,只赧然笑着嘟囔道:“给我戴着,只如牛嚼牡丹。咱小岭村不时兴戴这玩意儿,过这节气,最多吃顿好的,到河边洗洗脚,带走灾厄。”

    却又忍不住问臧宓:“戴着好看么?”

    他难得有忐忑赧然的时候,臧宓抬目细看他一眼,掩嘴逗他笑道:“这花不适合你,戴着像媒婆。”

    这话连林婵都被逗得噗嗤笑出声来,却又不敢笑得太大声,忍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刘镇便没好气将那花取下,随手胡乱插在臧宓发间。只不知她是否故意骗他,明明她戴着也是明眸皓齿,衣鬓生鲜的模样。

    为送臧宓回去,刘镇特意向孙将军告了假,与长民两个骑马送她与林婵。

    长民与刘镇早前约定“苟富贵,勿相忘”,自来形影不离,而今跟着刘镇在西大营奔走。

    臧宓原本并不放心他一个大男人与林婵同骑一匹马,只她自己不会骑马,却也别无办法,只上马前叫林婵将竹篮提在身前,坐得靠后些,抓牢马鞍,尽量不要与他有肢体接触。

    哪知长民却很是嫌弃林婵,“长得像棵豆芽菜一样,面黄肌瘦,为人木讷,又不知礼数”。一时怨她怎不找个水塘洗手,将自己崭新的马鞍摸出个泥印子,一时又怨她的竹篮硌到自己的腰,却连一句抱歉都没有。

    臧宓见他果真牢骚,并不是口是心非地嫌弃,心里头这才松了一根弦。她经受过的磋磨,不要叫旁的小姑娘也吃了亏才好。

    因上巳节城中有夜市,且只有少有的几个节令才不拘束着闺中女子出行游玩,臧宓一早便想在城南人流密集处卖自己的簪花。

    刘镇拴了马,与长民蹲在街边,看着臧宓将篮子放在地下。此时天色擦黑,早看不清竹篮里簪花的模样,即便摆出来,也显得不起眼。来来往往的人流如织,可驻足停下来瞧一眼的人却少。

    倒有不少人侧目朝臧宓打量,看人的比看花的还多。

    “你还不如在头上簪满花,那样瞧的人还多些。”长民一边笑着,一边给臧宓出馊主意。

    林婵却拉了拉臧宓的袖子:“我提着篮子去挨着问吧……”

    只她性子胆怯内向,只说这一句已是红了脸,扭捏地搓起了衣角,一副忐忑不安

    的模样。

    臧宓瞧着长街上络绎不绝的人,自己篮子里的簪花却乏人问津,心下也有些急。侧目看周遭热闹的集市,灯火煌煌,心里忽而有了主意。

    她往隔壁不远的店铺里买了一盏素色的纱灯,将篮子里的簪花高低错落,依着花形和颜色,插在那盏纱灯上,依稀做出一幅花团锦簇的绘春景图样来。

    当纱灯里的蜡烛被点上,暖黄的光流泻,映照得簪花丝面流光璀璨,色泽瑰异悦目,立时便吸引来许多人惊艳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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