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和向蝶是大学同学, 毕业后乔嘉继续攻读博士,向蝶早早进入社会,她能力强又吃苦, 很快步步高升。
向蝶二十六岁生的乔栩, 那年正是她事业上升期,因怀孕被迫调岗降职。
她性子好强, 根本接受不了能力不如她的人压过她,情绪差到三番四次闹着打胎。
奶奶说,有一次她半夜跑到医院引产,手术单都签好了,是爸爸跪在地上求她, 才保下她一条小命。
奶奶也经常和她说栩栩要乖、听话一点, 不要影响妈妈工作, 她很不容易,所以乔栩一直觉得妈妈为她牺牲很多, 她也更加感恩。
乔栩六岁这年, 向蝶跳槽去了另一家外贸公司, 为了拓展国外市场, 她主动请缨,调往国外市场,打拼好多年才升上主管位置。
六岁后乔栩跟乔嘉回到安京, 乔嘉一个大老爷们时常粗心大意, 也不懂得照顾女孩, 经常做实验做到一半突然想起忘记给女儿做晚饭了。
她的邻居们都是安大老教师,人特别好又照顾她, 经常把她叫去家里吃饭, 她倒也不至于饿肚子。
况且她还遇到了魏衍之, 所以妈妈离开后的日子也不算过得太糟糕。
乔栩一年见她的次数不多,小时候大概一个月一次,后来越来越少,最近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她了。
以前乔栩喜欢给她打电话,向蝶说非洲信号不好,让她少给她打电话,她不方便接,那时她也深信不疑,从没想过其他的原因。
后来乔栩就给她写信,向蝶又说自己收不到,让她给她发邮件,乔栩就隔几天给她发一封邮件,絮絮叨叨跟她讲老家那颗老枣树结枣子了,她们班在拔河比赛得了第一名,她今天买了一双很漂亮的鞋子,什么都和她说。
向蝶会一周或者一个月回她一次,内容现在看来多半敷衍,多是“栩栩乖”,“栩栩好好学习”,“妈妈会回来看你的。”
但那时乔栩每次都到回信都兴高采烈跟乔嘉炫耀:“爸爸,妈妈回我邮件了!”
现在她才觉得这些事情是多么离谱,哪有女儿想要联系妈妈还要发邮件的。
或许知道自己不该出现,她应该假装没有看见她,淡定的离开,维持两个人最后的体面,可她还是忍不住推开了店门,走了进去。
向蝶看到她非常震惊,急忙用手臂护住身旁的男孩,嘴角扯出勉强的弧度:“栩栩,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动作深深刺痛了她,她周身像是泡在冰凉的湖水里,指尖都泛起冰凉的麻,窒息般的难捱。
她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愤怒生气难过,好像都有一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声音是自己都没有预料的颤抖:“妈妈,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小男孩不认识她,对她满是敌意:“这是我妈妈,不是你妈妈。”
向蝶尴尬到手足无措,但也只能笑着介绍:“栩栩,这是你弟弟小文。”又低头对男孩说:“小文,叫姐姐。”
小男孩眨着无辜眼睛喊她:“姐姐。”
乔栩看向男孩,年龄大概五六岁,皮肤很白,脸和肚子都圆滚滚的,俨然一个被照顾很好的小胖子。
“对不起栩栩,我一直是想告诉你的,但你爸不许我说,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乔栩抿着唇,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应该大哭一场,控诉被抛弃的难过,还是扭头就跑,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到最后她也只嗫喏着唇,问了一句:“你不要我们了吗?”
“栩栩对不起,我和你爸爸在你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是和平分手。”
乔栩终于绷不住了:“离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却骗我说你在非洲工作。”
“不是的,我之前是真的在非洲工作,后来有了……”她声音小下去:“有了小文才回来的。”
因为小文可以放弃工作,却连她的邮件都不认真回复。
她还傻傻地体谅她工作辛苦,幻想等她工作后赚钱了,就可以不让妈妈这么辛苦,把她接回家。
可原来她并不是没有时间,也不是忙,只是去给别人当妈妈了。
脸上泪水不知何时模糊了视线,乔栩随意抹了一把脸,推开玻璃门,冲出了甜品店。
接下来几天,乔栩根本无法认真上课,脑子里有意无意闪过女人温情的笑容,却不是对她的。
她无法具体去责怪谁,离婚的两人本就意味着要开始各自新生活,没有必要因为她再绑在一起,她只是无法接受。
曾经她也问过乔嘉:“爸爸,妈妈一直不在家,你会和妈妈离婚吗?”
乔栩想了想他是怎么回答的,他没有笃定告诉她不会,只是说:“妈妈和栩栩都是爸爸最重要的人,爸爸一定会让你们幸福。”
那时她没有看懂他眼中闪过的失落,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了未知。
一模被她考得一团糟,年级排名直线降落三十几,班主任找她谈话,乔嘉也打过几次电话,跟她说成绩有起伏很正常,不要压力过大。
她突然很想念一个人,想念他温柔的笑,想念他叹着气无奈地叫她:“乔栩栩小朋友”,想念他坐在她身旁,漫不经心扫过她的练习册,和她说:“又不会了?来,我教你。”
她想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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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衍之这段时间确实很忙,这次他带团队来到青海,参与一个勘测项目,项目正处于初期测量阶段,他带人加班加点做模拟实验计算了好几天,才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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