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静缓慢地反应过来, 没表情地看着他。
“那是你男朋友?”
江行舟猜测,随即又否定:“不对呀,都有男朋友了。三姨怎么还要让你去相亲?难道是前——”
封静上下打量他, 突然说了句:“一副书呆子的模样, 哪里像我男朋友了?”
江行舟愣住,蓦地反应过来:“喂喂喂, 你说话就好好地说,干嘛突然对我人身攻击?”
“再说,我长得也不差吧,哪里不……”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心酸都涌上来。
封静笑了起来, 眼泪却止不住地, 大颗大颗往下砸。
“喂喂, 你怎么哭了?我,我没说什么吧?”江行舟顿时慌了神, 手忙脚乱地安慰她, “你别哭, 你别哭, 好好好,我是书呆子,你别哭了。”
封静垂下眼睑, 含泪笑着说:“我没哭, 我哪里哭了?”
“……”
江行舟默了默, 又于心不忍:“是刚刚那男人惹你了吗?他叫什么?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找回来,打他一顿?”
封静一瞬间想笑, 抬手擦了擦眼角:“你打不过他的。”
“又没试过, 你怎么知道?”江行舟一脸怀疑。
封静没理睬他, 穿上拖鞋,站起身。
江行舟也跟着站起来:“哎哎,你去哪里?”
封静说:“昨天下雨,没来得及收衣服,收回来再洗一遍。”
“我来收吧,”江行舟赶紧将她拉了回来,“你烧糊涂了吗?还干活,赶紧躺下来,别乱动了。”
外面天已放晴,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往天空涂抹上昏黄的色彩,随后晕染开来,渐渐往天边蔓延。
江行舟走到阳台,按下升降晾衣架的开关。
他抬头,才发现晾衣架上,除了封静的衣服,还晾了几件男士的衣服。
白衬衫,短袖T恤,西装长裤,运动裤——都不是封静能穿的尺寸。
“你这里怎么还挂着男人穿的衣服?”江行舟回头看向封静,一脸狐疑,“你不会是……跟那人同居了吧?”
封静扫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同什么居?我才搬过来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独居,就挂几件男人的衣服,防止被有心人盯上。”
江行舟半信半疑:“行吧。”
将衣服收下,又回头看向封静:“吃药了吗?吃了就赶紧回房休息吧。三姨那边,我待会帮你去说。”
“嗯。”
把封静劝回到房间,江行舟叹了口气:“怎么每回到你家来,都要被折腾?”
——这句话似曾相识,他好像在哪里说过。
“算了,”江行舟烦躁地揉揉鼻梁,认命地给封静收完衣服,又顺道帮她把客厅里的碗筷收拾了,一股脑扔进洗碗机里。
按下洗碗机的启动键,他小声嘀咕:“狗情侣们真讨厌。”
楼梯间的声控灯灭掉了。
楼外。秦峥坐在车里,沉默地看着居民楼里的那一方格明亮。
有风吹过,晾在阳台上衣服被掀起了一角,迎风舞动起来。那里,有好几件男人穿的衣服。
很快,晾衣架降下,被风吹得拂起的衣服被人收走了。
秦峥缓缓闭上眼睛,轻扯嘴角,整个人浸染在暮色中。
手机响了。
铃声打破车中的寂静。
秦峥睁开眼睛,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刑侦队的宋队长。
他摁了接听,电话里,宋队长说:“秦队,你上次让我帮忙调查的事有眉目了!你方便的话,就回来一趟。”
秦峥敛了神色,眼神变得郑重:“好,我马上回来。”
高三上学期,学校给高三生发了志愿表,对学生的志愿进行初步了解。
但回收志愿表的第二天,秦峥却被班主任叫出去问话。
等他回到教室,他的同桌立刻凑过头,一脸好奇地问:“秦哥,老班叫你出去做什么?”
他靠到椅背上,懒洋洋地说:“志愿表没填,找我训话,说我态度不端正。”
“啥?以你的成绩,这也好训?”同桌惊讶,同时奇怪,“你怎么不随便填一两个应付一下?”
“已经决定好了,填不填也无所谓了。”秦峥声音懒散,掺了几分漫不经心。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往旁边一扫,向封静的方向看来。
封静一惊,赶紧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听到后方传来一声轻笑,她只觉得耳根子发烫。
过了会,再回头,秦峥已经收回了目光。
封静重新低头,看向桌底下的笔记本,翻开的一页写着——
“M国H大,医学系。
——算是约定吗?”
……
一周后,麦颖诗从海市出差回来,当天晚上,就约封静到她家中吃夜宵。
麦颖诗家中有一个大开间观景阳台,很适合观景聊天。
两人点了烧烤外卖和果汁,坐在阳台边吃边聊天。
麦颖诗听完她的讲述,不由咋舌:“姐妹,你这对自己也太狠了吧?为了逼他,甚至把自己也演进去了。”
封静望着远方的天空,叹了口气说:“是吧。他没救了,我决定,放弃算了。”
“放弃他,你真的舍得吗?”麦颖诗咬了口鸡翅,侧头看向她,“我看得出,你们两个明明都还在乎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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