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觉得自己应该去感谢一下程历, 把他们见面的地点选在了训练营后门的角落。
这里很静，程知偶尔还能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几声蝉鸣。
因为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宋柏意此时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可以听清宋柏意的每一次呼吸声。
除此之外，他还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每一声都跳得比他在练习室狂练五个小时的体力之后还要响。
程知觉得再按这个频率跳下去, 待会宋柏意松手的时候, 自己就真的要站不稳了。
宋柏意一手环着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插进了他的发隙中。腰上的那只手很老实, 只是简简单单地搂着, 没什么小动作。
与之相反的，宋柏意放在他脑袋上的那只手就没那么老实了。
程知能很清晰地感觉得到放在自己脑袋上的那只手, 手指部分的动作格外多。
比如说现在，宋柏意时不时轻轻地展开五指，又慢慢收紧, 有一下又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后脑勺。
或者是食指和大拇指相互配合，捏起了他的几撮头发轻轻地摆弄着。
程知没动, 只是乖巧地待着宋柏意的怀里，任由着他手上的动作。程知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他弄得有点痒，但没喊停, 也没舍得推开。
宋柏意手上的温度还挺高的。这是他抚上程知的脑袋时, 程知脑袋里最强烈的想法。
初夏的晚上，微风带着点凉意。
程知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他在外面站得有点久了，还有自己本身温度就偏低的原因, 导致程知的后颈处有点凉。
下一秒，宋柏意温热的大拇指, 就轻轻地划过了程知后颈处微凉的皮肤。
程知的皮肤本身就比较敏感，后脖是他人甚少触碰过的地方。宋柏意的温度顺着大拇指渡到程知的后颈处。
此刻强烈的温度对比刺激着程知，让他的敏感程度就直接翻了个倍。
宋柏意的大拇指上有一层薄茧，触到程知细嫩的后颈时，引得他微微战栗，只能在宋柏意的怀里小幅度地颤抖。
在温度和触觉的双重刺激下，程知有片刻失神，他抓着宋柏意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紧，忍不住发出了几声偏重的鼻息。
程知颤颤巍巍道：“唔，宋老师，你先放开我…”
听到这话，宋柏意莫名就心生一阵不满，然后慢慢悠悠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时不时地用大拇指轻揉着程知的后颈。
边揉边靠在程知的颈窝处，闷闷道：“不放。”
宋柏意的语气有点任性，“你之前靠我肩膀的时候也靠了五分钟，凭什么我现在不行？”
听到他的拒绝理由，程知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这回真的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程知吸了口气，开始努力地适应着此时宋柏意的手指对自己后颈的骚扰，过了一会，他轻声对着宋柏意商量道。
“之前我靠了你肩膀五分钟，那我现在再给你抱五分钟就当还债了，行吗？”
听完程知的话，宋柏意沉默了一会。然后他又摸摸收紧了放在程知腰上的那只手，把人抱得更紧了。
“不行。”
“欠得太久了，要收利息，现在变成七分钟了。”
程知哑然，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这么回复他这句话。
一个原因是程知想不到合理的理由来反驳他，另外一个理由是程知觉得被宋柏意抱着的感觉还…挺舒服的。
程知很喜欢宋柏意身上的香味，这种平缓自然的木调暗香闻起来很安心。
但程知想不明白这种味道，为什么总是会无时无刻地吸引着他的注意，让他忍不住想要多靠上去一点。
而现在，程知能感觉到宋柏意的手臂很有力，他被宋柏意抱得很紧张。
以至于他全身上下都被自己喜欢的香味所包围，正因如此，程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除去…宋柏意此时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自己后颈的那只手外，其他一切都挺好的。
因为宋柏意的手很不老实，导致程知现在有点腿软。他抓着宋柏意衣角的手也带了点虚浮，没什么力气。
程知现在和宋柏意说话的时候语气是说不上来的软，还带着明显地撒娇意味，软绵绵的。
“宋老师，抱…抱七分钟可以，但是能先别揉了吗？我痒…”
听到程知的话，宋柏意低笑了一声，然后变本加厉道。
“要我不揉也可以，那增加到十分钟就好了。”
程知在这场讨价还价的战争中没有获得到任何的优势，他现在只能不断地通过一次次地退让，来在宋柏意的手下乞求到一丝能让他喘过气来的机会。
他在宋柏意怀里呜咽了一声，“那…宋老师。你轻点，行吗？”
程知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鼻音，听起来就是一副被欺负了很久，还有点委屈巴巴的感觉。这声音落到宋柏意的耳朵里，杀伤力就直接被拉满了。
宋柏意深吸了口气，遏制住了心里的冲动。
然后他就咬着牙和程知说：“行。”
说完，宋柏意就真的减轻了手上的力度，这回变成了用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程知后颈处细嫩敏感的皮肤。
就在程知以为自己终于能喘口气的时候，下一秒就听到宋柏意慢悠悠地开口道。
“不过我真诚地建议你，要是想要我早点放开你的话，还是少说几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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