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她专心考试。
甚至在听到她要去相亲,那么生气的状态下,陈寂也还是会回复她的消息,尽管只有寥寥几个字。
陈寂没说去哪里,陆时雨问了沈枭,沈枭说他没回宿舍,她就让师傅一直开到陈寂租好的小区里。
在机场路那里堵车堵了很久,快要到大学城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天空黑压压的,让人感觉有些喘不过来气,此时刮起了风,前挡风玻璃上也出现了一些细小的雨丝。
到小区楼下,风更猛烈,天上打了几道闪电,似乎是要下暴雨了。无数细小的尘埃刮到了陆时雨的皮肤和眼中,她揉了揉揉眼眶,视线模糊了一瞬,但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她摸着黑往前跑,但小区里的路灯坏了两盏,她被某个凹凸不平的地砖绊了一下,左脚陷进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上。
也顾不上疼不疼,陆时雨仰头看了眼陈寂的屋子,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亮,可她总是有种预感,陈寂一定在家里。她脚步却没停下,一瘸一拐地搭电梯上了十二楼。
电梯飞速上升的几秒钟光景里,陆时雨双手缠绕着,掌心合拢握着手机,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如同此时上升着的电梯,一路飙高,即将达到最顶峰。
十二楼到了,楼道里静悄悄的,陆时雨颤着手把钥匙插进孔里,但钥匙孔却像是长了腿,她稳了稳心神,才成功将门打开。
屋子里一如料想之中那样黯淡无光,但却飘着一丝酒气,陆时雨闻出了啤酒和白酒。闪电一划而过,陆时雨看到客厅茶几的地毯上坐了一个人。
陈寂坐在地上,仰靠着沙发坐垫,曲着一条腿,手上拿了杯啤酒搭在膝盖上,另只手搭在腹部。
陆时雨心揪了瞬,她开了桌边的小夜灯,脚步轻轻地靠过去。
地上歪七倒八地扔了好多空的易拉罐,茶几上还有一瓶开了盖子的白酒。
似乎是察觉到光亮,陈寂蹙了蹙眉,但眼睛仍旧是紧闭着,随着他身子轻微动了动,陆时雨一眼就看到了陈寂手上的那道血痕,白色衬衫上都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暗红色血迹。
很长的一道疤,现在伤口已经止了血,血迹干涸在伤口周围,留下暗红的干裂痕迹。
这抹红刺到了陆时雨的眼睛,她猛地鼻头一酸,碰也不敢碰。她是一个医生,见过很多这种场景,可在此时,却生出一丝胆怯。
半晌,陈寂迷迷糊糊动了动头,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混沌又胀痛,他微微睁了睁眼,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他居然在家里看到了无声哭得眼眶红红的陆时雨。
陈寂眯着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片刻,抬起那只伤了的手给她拭去眼泪,梦呓般低声笑了下:“怎么在我梦里还哭呢?别哭了。”
可他越给她擦眼泪,陆时雨脸上的泪水就越多,到最后,陈寂都有些没办法了,他叹口气:“我都哄你多久了?你再哭我都要哄废了,我都还没哭呢,你反倒哭上了,讲不讲道理啊你。”
即使是半梦半醒之间,醉意上头时,在看到陆时雨流泪时,陈寂依旧可以清醒起来,脑海之中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她哭,他太不舒服,太心疼了,他想把她搂到怀里,手都已经抬了起来,却又放下:“那你说吧,你怎么着才能不哭,你说我就做。”
酸涩感愈演愈烈,陆时雨压了压这种难受,温声跟他说:“你现在沙发上躺着睡会儿,我去给你买药。”
“这样你就开心了?”
陆时雨点点头:“嗯。”
她扶着陈寂的身子,他撑着地板起身坐到沙发上:“好,那我听你的。”
……
家里没有医药箱,陆时雨抓了把伞就下楼买了药回去。这会儿的雨已经下大了,打伞根本没多少用,她腿上已经湿了一大片,裙子全都湿漉漉的粘在腿上,身上也潮乎乎的,衣物湿冷。
紫色闪电一个接一个划破宁静的天空,安静如初的房子里,雷电的巨大声响将这份静谧打碎,陈寂睁开眼睛,视线有一丝光亮,他听到楼下有不少汽车都被震得响起了警报,紧跟着,大门那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钥匙声。
陆时雨刚把钥匙插进锁里,还没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她还握着门把手,此时一下子就被这股向里的力量,带到了陈寂温热的怀里。
手上的药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陈寂这才意识到,刚刚那不是梦。
楼道风穿堂而过,裹挟着这场暴雨带来的湿冷意,和暴雨砸在空中的雨腥气。陆时雨下意识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裸露着的皮肤凉意很重,陈寂回过神来,关上门,抵着她站到门与置物柜的夹角之间,将他们之间的气氛烘托得极为暧昧。
客厅的灯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刚才陆时雨只开了一盏昏黄夜灯,但是这些光不足以照到门口。陈寂往后退了几步,但根本无济于事,这里空间还是那么逼仄又昏暗,她虽没有贴着陈寂,却能感受到陈寂极为强烈的气息,
陈寂没张口,似点漆的眼眸一瞬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陆时雨。
陆时雨呼吸起起伏伏,忽然间有些不敢去看陈寂。
他不说话时,格外让人觉得摸不着底。
少倾,陈寂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了些酒后的嘶哑,他规规矩矩地喊她:“陆时雨。”
陆时雨抬眼,撞进陈寂暗不见底的目光中。
“为什么过来?”
陆时雨呼了口气,直接了当:“我没有要去相亲,我永远也不会去的。”
她在跟他解释。陈寂站在原地,手背上的痛感还在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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