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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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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错乱(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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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板上的顶灯投下惨白的荧光, 把医院的走廊照成一条虚空的长廊。

    原辞声坐在手术室外面,他的头深深埋在膝盖上的手心里。如果不是因为一直在发抖,看上去就像一个太过疲惫而不小心睡着的人。

    为什么这么冷。

    明明医院开着充足的暖气, 却还是觉得冷, 浑身都快冻僵了。

    仿佛淋在身上的雨水凝固成肉眼看不见的细小冰晶, 一颗一颗狠狠扎进他的皮肤、眼睛, 还有已经麻木僵死的心。

    原辞声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从何惊年被推进手术室开始, 就再也没动过。他不敢抬头,一睁开眼睛, 那噩梦般的一幕就会重复上演。

    霓虹灯的光线,红绿灯的变幻, 汽车的前照灯,错乱画面构成破碎的走马灯,而唯一的清晰定格的,就是何惊年静静躺在马路中间的身影。

    一道血水从他身下蜿蜒流出, 暴雨滂沱, 却根本冲不淡持续流淌的鲜血。

    何惊年这么苍白瘦弱的一个人,怎么会流出这么多血?流干了血, 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跌跌撞撞扑过去抱住何惊年的时候,原辞声脑子里只反复转着这么一个问题。何惊年死了他怎么办, 他是不是也跟着死去比较好。

    他感觉自己张大了嘴在嘶吼着什么, 却如身在真空,一点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好奇怪, 耳边唯有雨声嘈杂, 密密麻麻的仿佛一阵急促的鼓点。

    于是,为了从这寂静地狱中解脱, 他更加痛苦地哀嚎起来,却发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胸口灼热得像有一堆熄灭了的炭火不甘心地明灭,喉间只能涌出了几颗灼人的火星。

    不如,不如就这样把自己烧成灰烬吧,他想。至少这样,何惊年就不冷了。可是,无论他抱得多紧,何惊年的身体还是一点点冷了下去。何惊年不看他,也不说话,紧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是啊,这也难怪,何惊年恨毒了他,怎么愿意再见到他这张脸。

    救护车疾驰而来,破空划出铿锵的声音。

    原辞声盯着那闪烁不停的蓝色灯光,忽然被它带回了十几年前的岁月。彼时,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守在母亲身旁,世界鲜红一片。

    现在,轮到何惊年了。

    然而,自己还是和当年一样,什么都做不到。

    刚到医院,医生就立刻给何惊年安排急救。医生很严肃地告诉他,病人身上的皮外伤不严重,但他即将临盆,摔倒后腹部受到冲击,有了大出血的症状。不仅宝宝可能保不住,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当他在手术免责书上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沾满鲜血的手筛糠似地抖,连一个笔画都写不出来。

    多么讽刺。签字,决定他人生死,分明是他最擅长做的事。

    何惊年……会死。

    死。

    “死”字横亘在脑海,地壳深处翻涌上来的黑暗气息将他吞噬。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不久前何惊年还是好好的,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他,只要伸出手就能抱住他。那时候的何惊年多好啊,总是乖乖的很听他的话,不会对他生气,更不会不理睬他。

    那样的何惊年究竟去了哪里?

    为什么后来见到他就像看见魔鬼,不顾一切都想要离开他?

    原辞声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仿佛受伤困兽濒死之际的哀叹。

    他无法理解,不能明白。他只知道,或许自己原来真的没有心,但现在他的胸腔中不再是空无一物。纵使血肉模糊,残缺不全,那里也长出了一颗属于人的心。

    何惊年给了他这颗心,摧毁他的森严壁垒,却又妄图弃他于不顾,世间岂有这样的道理?

    不公平,原辞声想。这不公平。何惊年怎么可以弃他而去,必须永远永远留在他身边,对他负责到底才行。

    走廊另一头传来“噔噔噔”的急促脚步,金秘书和杨莉阿姨也赶了过来。两个人大概头一次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都吓了一大跳。

    “少爷,你要不先眯一会儿吧,我们等在这里。”杨莉阿姨拿出一块毯子盖上他的肩膀。原辞声动也不动,只是摇了摇头。

    他很害怕一觉醒来,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何惊年这个人了。一想到这儿,他整个人就又忍不住发起抖来。

    “手术中”的红色灯牌倏然暗了下去。

    手术室的大门“砰”的一声打开,医生走出来的瞬间,原辞声像一座雕像突然有了生命,猛地站起身问:“情况怎么样?他……他有没有事?”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倦但欣慰的脸,“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孩子也平安出生了。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恭喜。”

    原辞声呆立了几秒,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失去重心般晃了晃。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眶急速红了起来,滚动着柔软水汽的瞳孔,湿.漉.漉的像是下起了雨。

    暴雨下了一整夜,终于洗出一个晴朗明媚的艳阳天。清亮的阳光透过窗户,涂抹着雪白的墙壁,整个病房都笼罩在一片泛着柔光的洁白色泽里。

    原辞声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满目洁净里,何惊年正静静地沉睡着。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白得刺眼,阳光里几乎白成了半透明。

    久久注视着何惊年的睡颜,原辞声只觉心里慢慢盈满了某种纯粹又美好的物质,就像龟裂干涸的土地上流过清澈甘泉,连灵魂都充斥着飘飘然的醺醉之感。

    万幸,神明总还是眷顾他的,把何惊年还给了他。想到这儿,原辞声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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