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时候, 她在自己怀里。
肩膀被压得有些麻,但他也不想抽开,甚至有些怀念这种酥麻的状态——好像从来了北京以后, 这样的日子就越来越少。
大约是感受到他呼吸频率的改变,姜思鹭也睁开了眼。两个人对视片刻,她把头往他肩膀处埋了下,自言自语道:“又做梦了……”
段一柯心里一疼,吻她闭上的眼睛。
她愣了一会,似乎意识到了触感的真实。再睁眼时,看他的眼神就变得很依赖。
“去看二柯吗?”他抵住她额头,“回来正好吃午饭。”
姜思鹭“嗯”了一声, 又埋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 然后起身穿衣。
马路上天气很好。
天气很好, 坐公交会比开车舒服。不过他家离公交站还有些距离,出了小区没多久,段一柯问她:“你骑车么?”
路边扔了辆共享单车。
姜思鹭挠了下鼻子。
“可是只有一辆诶。”
“你骑呗, 我往前走走, 再扫一辆。”
“可是我不会很慢很慢的那种骑车……要不你慢点骑, 我在旁边走?”
“也行, ”段一柯说,“那你把包给我, 可以放车筐里。”
他去扫车码。
“滴答”一声, 车锁滑开。他单脚蹬着脚踏板, 另一只脚蹬了两下地面,就溜到了姜思鹭跟前。
“包。”
她把包放进车筐。
“要是能带人就好了。”
“现在管得严, 自行车已经不让带人啦。”
于是他蹬上车, 七扭八歪地在她旁边骑起来。
“你走直线啊。”
“这速度在这儿呢, 我找找重心。”
切。
姜思鹭加快了点脚步,他终于骑稳了。
阳光很好,风也很软。早高峰刚刚过去,马路上车不多,驶过路旁的婆娑树影。他的影子和她的重叠在一起,也像是他在骑车带她。
姜思鹭忽然想起高中的时候。
那时候她住在姥姥家,离学校不远,每天骑车上学。他家在另一个区,得坐地铁。偏偏地铁口离学校还有二十分钟距离,于是他日常迟到,狂奔进校。
有次在路上碰着了。
他正跑得气喘吁吁,看见姜思鹭从身旁掠过,一手抓住她车把。姜思鹭人差点飞出去,紧急按下刹车,抬头竟发现是段一柯。
他抓得急,握她车把的手和她的小拇指略有重叠。意料之外的肌肤接触,让她脸红了一半。
没想到段一柯下一句是:
“鹭姐,带我几步。”
17岁少女怀春的姜思鹭:……
她最后还是带了他。
男生腿好长,总是会摩擦到地面。轮胎碾过减速带,两个人身子都往起飞了一瞬,他拽住她校服衣角。
到一处上坡时,她集中精力,紧握把手,准备一口气冲到顶端。结果段一柯突然踩住地面,左手去够前面的刹车。
车刹住的瞬间,她身子随着惯性往前倾,然后被他手臂拦住——
紧张到丧失语言能力。
“下来吧,”他说,“我带你。”
她是从车座上直接被扯去后座的。
段一柯把自己书包也扔进车筐,在车座上坐稳,回头问她:“走了?”
她点点头。
点头的瞬间,风忽然从身旁吹过,扬起了她的头发和他敞开的校服衣角。
下一秒,车乘风而起。
那天的路也很蹊跷,分明是早高峰,又没什么人,他们像在平行世界里行驶。少年人长得猛,骨头像要撑破皮肉,隔着校服透出锐利的走势。
那背影和如今的段一柯重合,让姜思鹭眼睛有些潮湿。
下公交车走了一段,两个人就到宠物医院了。姜思鹭去挂了个号,前台开票的时候,忽然仔细打量起站在她身后的段一柯。
“诶你怎么——”她眼神探究,“你是不是那个——啊我想不起来了,就是那个——那个热搜狮子那个——”
姜思鹭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她怕这前台回头去网上说。
结果段一柯压了下鸭舌帽檐,说:“成远。”
“哦对!”前台狠狠一拍手,“就那个成远!我说看你眼熟!但是你怎么感觉,和镜头上不太一样啊……就真人好像比视频里帅点?”
段一柯沉稳点头:“上镜都有点变形。”
前台又和他聊了几句,把票递给了姜思鹭,指了下探病区域。两人并肩往过走时,姜思鹭忽然冷笑一声。
段一柯:“干吗?”
姜思鹭:“人家塑料姐妹花,你真是塑料兄弟情……”
段一柯正色:“兄弟就是拿来卖的。”
进屋的时候,二柯已经被护士小姐姐抱过来了。
它还是没什么精神,趴在桌子上蔫蔫地叫。姜思鹭叫住护士,问:“能喂吃的吗?”
护士表情很无奈:“你试试吧,能吃得下去就喂。”
她心一下揪起来。
段一柯已经在那边揉它毛了,它拿头顶了顶他手腕,把脑袋搁进他掌心。姜思鹭把随身带的罐头打开,它嗅了一下,又倒回段一柯手里。
“要不带回家?”段一柯问。
“我也想,不过楼上那户和我说最近要装修,”姜思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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