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慎刑司的总管恨不得把脸贴在地上将人请进来。而卢氏则在李清婳一进门的那一刻就开始哀求。
慎刑司的日子生不如死。
“妹妹,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你让婳婳去求求太子爷,放了我们好不好?安慎呢,安慎不会不管我的……”卢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哀求着。
“这会知道后悔了?当初打婳婳主意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有今日?”徐氏冷笑。
“我以为,以为婳婳还是喜欢铭洲的。以为你们不会来得这样快。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该打婳婳的主意了。妹妹,好妹妹,你求求安慎,让他带我出去,成吗?”
“拜你们娘两所赐,哥哥已经成了庶人,没有官职在身了。”徐氏道。
“什么?”卢氏的脸一白。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撑了一夜都没有等来安慎的动静。她捂住了胸口,又指向徐氏:“你,你好狠的心,那是你的亲哥哥!”
“抱歉,我只能保证我自己好好活着,保证不了旁人。”徐氏看着卢氏糟了不少罪,总算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却没注意到,这会的李清婳自己走到了一位正在舂米的男人身边。原本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已经被磋磨得没了人形,凌乱的发丝随意在散在耳后,肩膀上是扛重物勒出来的绳印,已经将衣裳磨破,连里头的皮肉也有些红肿。
感受到身后有人,他猛然回过头,猩红的双眼吓了李清婳一跳。然而,他并没有如卢氏一般说些什么哀求的话,只是又回过头继续舂米。
“你后悔了吗?”李清婳忽然开口问。“若是你一早就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娶了桃扇,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徐铭洲的眼神空洞,心如死灰。他知道,复起的机会再也没有了。
李清婳厌憎地别过脸,拎着斗篷往外走去。
却听见身后徐铭洲忽然问道:“你不喜欢太子,对吗?你心里还有我的。”
“错了。”李清婳的声音轻柔却有力。
“哪句话错了?”徐铭洲的声音恹恹地。
“哪句话都错了。”李清婳再没回头。
为着她,柳知意特意又回国子学府读了一日书。瞧见李清婳进门,她便迫不及待地凑过去问:“舒玉非要我过来问你,真要当太子妃吗?”
李清婳今天就是想来找林揽熙说个清楚的。“我再想想吧。”
……
“你知道大伙有多羡慕你吗?你还要再想想,天佛爷,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昨儿那消息传出去,只怕那瓷器店的老板要乐开花了。”
“怎么说?”梳着挽月髻的李清婳微微侧头看向她,金红羽缎的斗篷衬得她的面容多了几分娇艳。
“好些人嫉妒得要把府里的瓷瓶摔碎了呗。”柳知意耸耸肩,逗笑了李清婳。
然而柳知意说得并没错。李清婳现在几乎成了国子学府里人人关注的对象。连天德馆那边也来了几位公主,佯装路过似的瞄了李清婳几眼。
更别提那些暗中觊觎林揽熙的贵女们了。曹雪柔很艰难地说了句恭喜你,之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而周南霜则有些高兴地问她是不是要放弃女子科举了。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周南霜不满意地瘪了瘪嘴,冲着李清婳同样艰难地道了句恭喜。
第一堂课过后,李清婳如常进了林揽熙的茶室。似乎知道她要来,林揽熙的桌案上撂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梅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