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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自己可以不管太子爷单独授课的事,但不能不管婳婳的身体。她还是决定过两日就跟婳婳商量,先不学琴了。
另一边的林揽熙并不知道李府两位未来的岳丈和岳母正合计着一件对自己追妻不利的大事,他正听昌宁回报徐府之事。
身为太子爷,想打听这点小事,还不在话下。
……
这一晚,昌宁不但听见了小祖宗久违的鼾声,甚至在梦里还笑了两下。第二日祝宝荣来的时候,林揽熙也是眉眼含笑,连听说他把一件差事办砸了都没生气。这会,祝宝荣已经得了林揽熙从皇帝请得的实缺儿,太常寺丞。
隔日早,林揽熙如常去了琴室。如今国子学府里头众人愈发向学,让林揽熙觉得皇帝提出女子科举一事的确意义匪浅。
琴艺课后,李清婳如约进了林揽熙的茶室,捧着手里厚厚的七八张纸。这些纸上都用娟秀的楷书写着她对于那本琴谱的问题。
林揽熙简单翻开几眼,也不由得慨叹她的用心。既然这样,这堂课索性不练琴,先把这本琴谱看懂再说。
从第一页开始,林揽熙认认真真讲着。李清婳认认真真听着。
她的一双手托在微尖的下巴上,水盈盈的双眸上乌黑的睫毛抖动着,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微的光泽。这样的一张脸让林揽熙不时就要出神,然后便要低下头来才看一眼那张纸才能收回心神。
但李清婳并不知晓林揽熙的心思。她正努力去理解从林揽熙嘴里说出来的那些明明就是人话,但听上去却为什么怎么都听不懂的话。
分明只是一本琴谱而已……但里头却又太多李清婳不懂的东西了。不得不说,这位女琴师旁征博引,博古通今,实在是太让人……困了。
李清婳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皮合上。可昨晚熬到了接近亥时,实在是有些睡不够,自己今天晨起都是被燕儿拽起来的。
于是林揽熙一个没留神的功夫,李清婳的双手没托住下巴,她的头便沉沉地歪下去,然后整个身子都随之歪下去。
林揽熙咬着牙站起身,一双大手像托起一只小鹌鹑一样扶起了李清婳。
在下坠的那一刻其实李清婳就醒了。忽然失重的感觉让她的头脑一下子变得清醒了许多,睁开眼时,便见到一双欲勾还休的魅惑双眸正把自己藏在眼底。
仿佛自己还被扶了一把。李清婳有些恍惚,但看林揽熙神色自若,又觉得大概他不会扶自己。脸色便有些羞赧,李清婳微微低垂了头,有些嗫嚅道:“昨日学得太晚了……”
林揽熙又气又心疼,简直不知拿她怎么办好。自己累了都不知道?累坏了怎么好?他一股脑的问题想丢出来质问她,但其实话到嘴边又心软,变成了一句:“今儿歇歇吧。”
……
李清婳点点头,红着脸开始收拾桌上的几页纸。却被林揽熙的大手按住。“放下。”
素齿粉唇的少女清眸流盼,有些不解。
林揽熙无奈地解释道:“我帮你把这些问题的答案写下来,你回去慢慢看便是。否则,大抵你也是记不住的。”
“那夫子太辛苦了。”李清婳白皙的脸庞耀若春华,加上一双剪水双眸里流淌出的自然而然的关心,让林揽熙心里一阵滚烫。
“无妨。”他的嗓音低哑了一些。
李清婳咬咬唇,忽然清喉娇啭,义正词严道:“学生绝不辜负夫子的辛苦,定会摘得前名,以慰夫子辛劳。”
林揽熙的唇畔再也忍不住,泛起浓浓的笑意。
亲自送了李清婳出门的昌宁扭过头来,便见主子又是一脸餍足地坐在黄花梨木圈椅上。他忍不住上前,替主子高兴道:“爷,您有没有觉得,清婳姑娘比从前开朗不少?”
“是吗?”林揽熙笑骂:“会说话你就多说几句,让你家爷再高兴高兴。”
两日之后,李清婳又迎来了休沐的日子。徐氏还没等跟她说把学琴的事放放,赖舒玉和柳知意便找了过来,说是要与婳婳一道出门置办胭脂水粉。
徐氏自然高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除了让燕儿跟着,还带了四五个家丁。路上,赖舒玉说起柳知意的婚事,据说祝国公家里已经开始筹备了,问她是不是就要成亲了。
柳知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开口是温柔的声音,但话里话外都很不好惹。“以后要是祝宝荣敢欺负我,我就回来找你们读书,到时候你们可别嫌弃我嫁过人。”
赖舒玉推着她笑:“谁敢招惹你,脾气大得很。”李清婳反倒说赖舒玉,“我觉得知意这样挺好的。”
“就是。”柳知意眼里有几分得意。
姐妹几人说说笑笑,终于把李清婳读书的疲惫赶去不少。路上,几人又陪着李清婳去了趟书坊,没想到在那碰上了曹雪柔。
一袭粉橙对襟梅花裙的曹雪柔在看见三人的那一刻,不知为何脸色有些古怪。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日九千的一天,骄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