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玉珊揉了揉因反震而略微作痛的手, 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直至现在都还没能反应得过来的陈锡添。
男人先是愣了片刻,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被乐玉珊扇了耳光教训时,顿时怒从心头起, 蹭地一下从地上几乎是跳了起来。
蓬勃怒意让他想要伸出手来率先揪住乐玉珊的衣领来质问, 可比他先出手的是夏千阑, 女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只需横亘在他的面前,就让陈锡添不敢前进丝毫——对夏千阑发自内心的那点畏惧本能占据了上风, 陈锡添没敢太过火,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乐玉珊,恨不得在她的脸上戳出一只洞来。
他在心里把乐玉珊辱骂了千遍万遍,不断起伏的胸膛昭示着此时心情极差, 可刚刚扇了他耳光的女人却好像是比他更加生气一样, 双目圆瞪:
“你是不是有病?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要躲在女生后面, 没有武器没有技能连上去帮忙都不敢?”乐玉珊抬起手来有点费力地在他和自己的头顶上比划了下, 清楚地显示出两人之间身高十大几厘米的落差。
厉安汰是那种小个子型的男孩子,在这几个人当中唯有陈锡添一人看起来人高马大, 偏生遇到事情的时候还真的只会躲在别人的后面不敢发声,甚至连偷袭帮忙都做不到,一双长腿生出来只能用来跑。之前大多数人都有意地规避开了这一点没有来嘲讽他, 此时被乐玉珊毫不留情地指出, 顿时脸上火辣辣得一片难受。
似乎比之前被打了那几下还疼。
“好了好了,千阑姐没事就……”厉安汰有些尴尬地想要打圆场,同时他也能感觉到楼梯间内并不太平, 几人就先带着受伤的夏千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可在刚刚抵达楼下时, 乐玉珊的声音又一次在陈锡添耳边响起, 不依不饶地继续嘲讽他不仅每次遇到危险不能打,连个像样的主意都出不了, 只能当个硕大的腿部挂件跟在几个人的身后,甚至还需要一个不到他胸口的小萝莉来保护。陈锡添胸口阵阵发闷却不好反驳,看向乐玉珊的眼神带了愈发浓烈的厌恶。
厉安汰带着大家拐了个弯回到了操场。此时虽然大雾弥漫,却依旧有不少学生在上面做运动,其中一名微胖的女孩子正在大口大口喝水,在听到厉安汰的轻声呼唤时扭过头来,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欣喜,不过在看到他身后跟着的那更多的人时,又露出了略略尴尬忐忑的神色来。
“没事的,这些都是我的朋友,幼贞尼。”厉安汰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一派温和气息很有感染力,略带撒娇似的上挑尾音是对付女孩子的最佳利器。那位叫作幼贞的女孩子果真稍稍放松了些,虽然不知道在此之前厉安汰是怎么跟她认识的,但后过来的那几位还是礼貌地先和她打了招呼。
“我的朋友也想听听你的故事,可以麻烦你再说一点吗幼贞尼?”
幼贞踮起脚来眺望在远处的老师,在这样的浓雾中什么也看不清楚,显得有点犹豫。不过在厉安汰的请求下愣了片刻,最终还是朝他们勾了勾手,示意走到了一株高大的树底下。枝繁叶茂的老树撑开一片阴影,将围着树干坐下的人都能笼罩在内,就像是撑起来的保护伞一般,借此勉强能抵御片刻来自深不见底的寒渊的侵袭。
幼贞是之前厉安汰等人来套话时选择的一名有点被同学排挤的少女,在有人表现出想要和她说话的欲望时,得到了很热烈的回应。厉安汰也是旁敲侧击地问了很久,才从她口中套出来关于祭祀的那点事情。
“就那件事嘛,你们也是知道的。在那个‘考试’过后出去的人,都会被很看重,有些时候那些好的大学直至工作岗位都是会抢着要的,和正常成绩一样重要……”幼贞低声道,“有学长学姐在上次活下来了,就获得了很好的待遇,不过这种学校一般是不会对外面宣传的,只是外面人有手段通过一些平时的事迹可以猜测到,而且每年胜者只有一个嘛……”
在说到“每年胜者只有一个”的时候,夏千阑抬眸看了她一眼。幼贞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只是有些担忧地絮絮叨叨说着自己可能也快要去参加了,按照她的实力想要从中活下来非常难。如果能跟简妮学姐熟悉起来和她讨教一下从中出来的技巧就好了,当年简妮学姐出来之后可是让许多人都感叹的。
“当时是从里面出来的只有简妮学姐?”夏千阑忽然发问。
“对啊,每年的胜者都只能有一个,不可能再多了的。”幼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而且简妮学姐当过一段时间李先彬学长的女朋友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分手了。先彬学长也出了车祸去了,简妮学姐当时哭得可惨了。”
原来如此,夏千阑心中大致有了推断。
“那郑秀敏呢?”
南椰猝不及防问了句。
很奇怪的,在之前还侃侃而谈的女生听到“郑秀敏”这三个字时眼神恍惚了下,她似乎是想说出关于郑秀敏的信息来对她们没有任何保留,可所有人却都只能看到她的嘴巴在动,一瞬间就像是集体失聪了似的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能依稀从口型辨认出一点。
郑秀敏学姐也很好,但秀敏学姐死了,死人是不能说出太多信息来的,这样对他们的在天之灵很不尊重。相比起秀敏学姐,我还是更喜欢简妮学姐一些,简妮学姐会帮助贫困生,会在闲暇时候勤工俭学……
“嘀——”
一道哨子声忽而划破了安静的长空,坐在树下的幼贞如梦如醒地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像是看不见周围的几个人一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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