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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源心头就好像被沙羽树羽毛似的枝枝蔓蔓给缠绕住了一般,软得很。
他微弯了腰凑近苏茗雪的脸,朝她真正地展颜一笑,这笑和刚刚仅勾了勾唇角敷衍女工们的笑完全不一样,剑眉舒展,眼中也能瞧出笑意来。
“你吃醋了。”
他没有回答苏茗雪的问题,而是低低地说了这四个字,不是疑问句,是肯定的陈述。
苏茗雪看着祁源那张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英俊笑脸,挑了下眉,小狼狗出息了,都会用自己曾经对他用过的招式来对付自己了。
她没有如祁源所预料地那般气急败坏地跳脚否认自己吃醋,而是对着祁源嫣然一笑,眨巴着眼睛,微撅着上唇嗔道,“我就是吃醋了。”
祁源没想到苏茗雪如此大方地就承认了,他愣了一瞬,直起了身子撇过眼去,“我们也没说什么。”
见他这么老实,苏茗雪又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你陪我坐着吧,低处的沙羽果都够她们摘得了,高处的不摘也罢。”
这话说得孩子气十足,祁源也依着她,坐在了她身侧的车板上。
不远处的几名女工们瞥见这头的情形,凑着头窃窃私语。
“我看那祁镖头的心上人就是这苏小姐吧,瞧那宠溺的眼神,啧啧!”
“谁说不是呢,就这还说是普通主仆,他不会是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苏小姐才这么说的吧。”
“苏小姐相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这雪玉商行大掌柜还是她哥,祁镖头虽然也一表人才,但一个仆从侍卫确实也不太配得上富商家的大小姐。”
“那这祁镖头是单相思?可怜的孩子啊……”
几名女工边说边摇头,看向祁源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莫名被人冠了个“单相思”头衔的祁源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苏茗雪身边,他一条腿屈膝蹬着车沿,一手搭在膝头,姿态看着随意又舒适。
苏茗雪又捧起了那串被她放在一旁的果子开始吃,祁源坐在了自己身旁,有自己这个雇主坐镇,她也不担心再有人敢觊觎他了。
苏茗雪眼睛看着前头采摘沙羽果的女工们,突然开口道,“祁镖头,我们认识都大半年了吧。”
祁源“嗯”了一声,心中默算着,从他们在皇城偶遇那日算起,已经有九个月又十二天了。
苏茗雪转过头,撑着脑袋看他,“跟着我的时日也这许久了,你可有对我生出点情意来?”
祁源也侧了头去看苏茗雪,他不是第一次被她问这直白又露骨的问题,早已不会觉得惊诧。
“你觉得呢?”
他反问了苏茗雪一句。
苏茗雪咧嘴笑了,毫不谦虚地道,“我觉得有,本小姐既貌美又聪慧,很难让人不动心吧。”
祁源盯着她的眼睛,又“嗯”了一声。
苏茗雪瞳孔骤然放大,祁源难得有这么坦率的时候,往日调戏他时,他要么缄口不言,要么答得模棱两可。
苏茗雪一下子不习惯了,双颊都不受控制地飞起了淡淡的红晕,她压下心头的娇羞,趁热打铁地问道,
“那……我以前问过你的,你愿不愿跟我走,你那时没回答我,现在可有答案了?”
祁源的目光定了一瞬,便从苏茗雪的面上挪开,他望向了前方的荒漠,清冷地道,“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苏茗雪好奇地问道,“就是你最近总是不见人,在忙的那些事么?”
祁源点了点头,“是。”
“好,那我等你。”
苏茗雪不假思索地道。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挨在一起静静地坐着,和煦的春风温柔地拂过二人的发鬓,吹起青丝缕缕,纠纠缠缠。
女工们采摘了一整日沙羽果,装了满满几十筐果篮,童娘客栈的酒窖都装不下了。
苏茗雪只得找牙侩物色了一个带地窖的空房,专门用来泡制沙羽果酒,天气渐暖,只有阴凉的地窖才适合保存果蔬。
她十分信任杨之行经商的本事,这趟跑商虽然他带的沙羽果酒不多,但一定能想到办法把这丹砂郡特有的果酒推销出去。
所以她便催促着童娘开始带着女工们大量地泡制沙羽果酒,童娘也瞧出了这酒里头的商机,她那高粱酒都能有人欣赏,更何况是这改良过后更符合南方口味的沙羽果酒。
童娘暂时把客栈交给了信得过的伙计管着,腾出了一段时日专门来泡制沙羽果酒,在泡果酒的同时,她还顺带着多酿了些高粱酒,毕竟这果酒生意若是做起来了,也需要不少高粱酒,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苏茗雪在童娘的指导下把酿酒泡酒所需的材料器械都购齐了,租下的空房俨然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酒坊,她干脆找周泰打了个牌匾挂上,给这个酒坊命了个名。
两名工人挂上牌匾那日,童娘看着牌匾上“童娘酒坊”四个大字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苏茗雪看着她圆睁着一双美目不可置信的模样,笑得一脸灿烂,“童娘姐姐,往后你就是童娘酒坊的主事了,可不能撂挑子不干哦!”
童娘面露难色地看着苏茗雪,“小苏丫头,这酒坊是你一手办成的,怎么能让我占这个名头呢?我怎么好意思!”
苏茗雪亲密地挽着她的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对酿酒一窍不通,不过就是出个钱请些人而已,真正还是要靠童娘姐姐你呀,挂你的名是应该的。”
童娘知道她是一片好意,拍了拍她挽在自己臂间的手,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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