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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竹将宋锦遥抱得更紧了些, 宋锦遥似乎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呓语了一声,楚南竹轻声对她道:“睡吧。”
她声线偏于轻柔, 是最适合的催眠良药, 更何况, 软香暖被在侧,谁不想沉醉在梦乡里?
楚南竹看了看门窗照进来的天光, 轻轻挥了挥手,暖帐垂下,遮蔽两个人的身影。
外面的纷纷扰扰如何,她以往都并不想管, 也不想理, 可这一路走来, 却在慢慢地发现,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要置身事外就真的能摘得出去的。
人心诡谲, 是这世上远比诡物更加可怕的东西,它能生生将一个活人变作一个半死不活的怪物。
楚南竹将视线移向一处地方,那里放了风雪令, 她目光似乎有些怔然, 轻轻在心里问道:“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事呢?”
——
三日后,乱葬岗一行人归来,千机阁的人折损过半, 灵真大师带队的临安寺一众人多数带伤, 少数死亡。
灵真大师将那些人的尸体带了回来, 等秦王安排后葬事宜。
自此,历城周围恢复安宁, 城门再次大开,乱葬岗告一段落。
秦王早已在城门外郊林等候,看见灵真一行人,下马车致礼,灵真手一拢,作礼道:“殿下。”
秦王跟灵真问了些具体情况,然后挥手让后面的人接手那些尸体,秦王问道:“江掌门呢,怎么没瞧见他?”
灵真淡道:“江掌门自除了乱葬岗就已与我等分道扬镳了。”
秦王点点头,也是,江岩青怕是也不怎么想见到自己。
寒暄一番后,秦王邀灵真大师上马车,灵真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贫僧骑马便好。”秦王知晓灵真不是故意客套的人,笑了下,便转身回马车。
转身的时候,余光似乎瞧见了灵真踌躇的模样,秦王抬了抬眉,道:“大师,还有什么事吗?”
灵真犹豫了一下,然后抬头,问道:“听闻齐阳侯府里前些日子来了个和尚,王爷可知这件事情?”
秦王一愣:“确是。”
灵真:“那人是否有说,他叫灵惘?”
灵真?灵惘?秦王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然后笑道:“嗯,大师与他相识?”
灵真:“他还在侯爷府吗?”
秦王摇了下头,道:“他本是来给阿秀诊治的,阿秀逐渐好转,他又还有要事要办,小侯爷便让他走了。”
灵真:“如此......”
“若是大师想知道得更清楚一些,可以去城中的李府问问,那李府是他落脚之处,听闻里面还住了他的几个友人,想必比我更清楚他的情况。”
友人?灵真倒是有些诧异,灵惘自小聪慧过人,熟读佛门经法,远于常人,他平日里性格温和,不曾与同门师兄弟有嫌隙,可也不曾与谁特别交好,连他自己,也是因为与灵惘同一禅房才熟络起来的。
临安寺没有方丈,只有监寺。
灵惘是了然亲传弟子,谁都以为他会是下一任监寺,却不曾想到,灵惘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叛出了临安寺,转头入了不踏歌。
灵真怎么都想不通,灵惘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依灵真对灵惘的了解,他哪是什么耽于美色之人。
这些年来,灵真一直在临安,也没有灵惘的消息,前段日子,有人曾言,在齐阳侯府见过灵惘,于是灵真才有这一问。
友人?灵真想道。
“大师?”秦王看灵真不言。
灵真手掌合拢,道:“那倒不必了。”
得知他的消息就好,回去以后也好报告给了然大师,了然大师这些年一直没有收徒,灵真想,他心里也许还是念着灵惘的。
毕竟是一手养大的徒弟。
——
李府。
宋锦遥等人一直在等江慕白和江子依回来,中午时分,从乱葬岗归来的一行人已然入了城,李府也等来了一封信。
信中写:轩里有事,我先回了,子依与我一起,莫要担心。我知晓你有事要办,还望你办完事后,早日回轩里。阿莲忌日快到了,我于后山与她立了碑,若你能按时归来,还可上得几炷香。
平安,勿念。
师,江慕白。
宋锦遥看完信件,过了会儿,问那送信人:“小哥,你当时可有看见要你送信的那两人?”
那少年小哥不过十五六岁,平日里在深乡野地里长大,哪里见过这般漂亮的女子,一时之下,不由有些紧张,而且,她旁边的那一位更是堪比仙人一般,只是......怎么一直都没说过话。
“小哥?”宋锦遥问道。
“啊,看见了,看见了。”
“当时是何种情形?”宋锦遥温声道。
那小哥似乎有些拘谨,细声细气的说:“当时,有个大约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在一刻树下歇息,他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
宋锦遥盯着他,抬眉:“然后?”
小哥回忆着:“那男子扯着那女子要走,我当时以为他是什么坏人,还想着叫官府的人过来呢。”
段城眼眸一动:“扯?”
小哥:“后来听见那女子叫那男子义父,我才知道他们的关系。”那小哥似乎有些纳闷:“可那男子也太过年轻了,哪像有这么大女儿的样子,我便多瞧了几眼,那男子注意到了我,给了我些银子,让我来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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