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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站立在那里, 浑身萦绕着一股子脆弱意味,神不守思,心里想必是已经乱做了一团。
她身量虽高, 但却显得瘦弱, 此刻站在段城的棺材边, 被这等景象所刺激,却更显病弱。
她嘴角苦笑了下, 而后摇了摇头。
之后,她看着段城的面容,静立不语,像是出了神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楚南竹眼睛微动了动, 而后搭在棺材上面的食指略画了个弧线。
之后, 她眼神一凛, 骤然转身,同时从方才画出的法阵中间拿出长剑, 向后方一剑挥去,后方那东西本是想要趁她心神大乱偷袭她,进攻的时候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可才到半途, 就被一把银色长剑刺中, 那长剑一下就刺穿了他的防护,进入他的身体。
即使是在这片刻间,他也感受到了这不是一般的长剑, 那剑似乎含有道法, 通过伤口进入他的躯体, 浑身的血液都在排斥这股子道法。
噗——
那东西喷出一股子血来。
楚南竹抽回长剑,那剑上沾了那东西的血, 那血一滴滴顺着剑身留下,不过片刻,银色剑身上已然毫无痕迹,只有地下一摊小小的红色血迹。
楚南竹去看那东西缩在角落的模样,人状,穿着黑色衣物,浑身的器官也没有任何妖物的痕迹,不像是外面碰上的那湖里面类似的由人变作的妖物。
是人?可是却不像,因为他手上没有拿任何武器。
一般而言,诡物、妖物......都是用自己的利爪、尖齿为武器的,而人则是使用刀枪剑戟这等兵器。
若不是人,那便是属诡物,只是不知是妖道的还是鬼道的。
“你是何人?”楚南竹声调毫无起伏,她拿起长剑,将那东西的下巴挑了,想看清楚他的脸。
那脸很是一般,就像是寻常农人的脸,有些蜡黄,不甚特殊。
那人抬起来脸,看着楚南竹,明明是个阶下之囚,却根本不怕她一般,他甚至微微往前了些许,抵着楚南竹的长剑,眼睛微眯了眯,而后用一种很是奇怪的语气,道:“涂山少君,果然,名不虚传啊。”
楚南竹脸沉了沉。在几百年前,知道她是少君的人都寥寥无几,可在几百年后,她刚刚出来之时,按理,除了段城下属的李家,没人会晓得她是谁才是,可这人一看就不是李家的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看着楚南竹的目光甚是感兴趣,他眼里带着笑,却显得有些阴狠,他缓慢道:“来日,后...会...有...期。”那个期字一说完,后面浮空中就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拉着那东西的手臂就往后面一扯。
楚南竹一剑斩向那手臂,那手臂微抖了抖,手上现出一道伤口来,而后那东西和那手臂便消失在浮空中。
楚南竹方才那一剑,已然施了灵力在上面,避世是她的本命灵剑,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她,剑身坚韧,剑刃锋利,就算是一些实力强大的妖物,这一剑也足以将那手臂给斩下来,可却只给那手臂留下了浅浅一道伤口。
楚南竹站在原地,突然发现,也许,这一趟并不像她想像得那么容易。
在她被囚禁的这些年里,涂山究竟来了些什么东西,它们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楚南竹回头去看那棺材,那棺材里面的段城仍然还是那般,安静地沉睡着,她随意瞥了一眼,而后一剑挥过去,那棺材与那“段城”尽数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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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惘本来在探查四周的情况,他的视力不错,在黑暗中看得比常人要清楚些。这崖底下面很黑,近处倒还好,但隔远了估计就要看不清了。
往崖顶上面望去,尽是一层层浮云,上面的日光估计都被这些浮云给遮住了。
嗤——嗤——
脚落下去,踩上地上的落叶,发出的声响是这里面唯一的声音,灵惘往这附近走了这么久,见到的尽都是一样的场景。
落叶、枯草、碎石......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东西。
先前还能听见的李轩几人说话的声音也不见了,不晓得是不是离得太远了的缘故,灵惘止住脚步,打算往回走。
他方才一直是往西面走的,若是想要回去,就得往东面方向。
这样静静走了一会儿,忽然见得前面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那身影应当是个人,浑身却显得有些臃肿,比山下一般平民要高大些。
莫明地,竟有几分熟悉。
“师傅。”灵惘轻声。
那身影慢慢走了过来,身形高大,身上披了一件黄红色的袈裟,脖颈上面挂着佛珠。
“你还背着这东西?”那和尚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关注灵惘本人,而是关注他背后的古怪箱子。
灵惘紧了紧背后的箱子,道:“我会一直背着。”
那和尚看了看他眉心处的那一束红,继而又开口:“你......入了不踏歌?”
灵惘仍然淡然答:“是,师傅。”
“你不必再叫我师傅,我也不再是你的师傅。”那和尚缓缓道。
灵惘这次却未回答,他没说话,那和尚也没说话,而后灵惘张了张嘴:“是。”这次,他没叫师傅。
他不再是临安寺的人,自然也没有资格再喊了然叫做师傅。
了然大师是临安寺高僧,第十代监寺,自小便在临安寺长大,深受佛法熏陶,成年之后,独自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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