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长, 您还有疑问吗?”
“信口雌黄。”陈兰心冷眼相对,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她身上的那份优雅早就荡然无存, 如一个没文化的市井女人般胡搅蛮缠起来。
陈兰心蛮横地打掉方审手里的搜查证,“别给我看这东西,没用,真的假的都不知道!”
她说着往兜里掏手机, 嘟囔着:“别以为你们是警察就能肆无忌惮欺负我,欺负我们院里的孩子, 欺负孩子我能和你们拼命, 我现在就打电话,叫媒体, 叫电视台, 我让他们来看看,让他们报道出去给全国人民都看看,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
谢云衿听到她说要叫电视台,轻笑一声, 她看着陈兰心拨号时狐假虎威的架势, 对宋翎的话更加笃定了。
“陈院长,您可要想清楚, 我们没搜查出什么还好,要是搜查出些什么, 叫媒体,叫电视台,您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方审则捡起地上的搜查证, 抬头:“陈院长, 还有, 您别开口闭口都是孩子,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不会打扰孩子们,您可别泼这脏水给我们。”他指了指旁边的楼,“根据我们调查,这是栋危楼,空置多年,里面可没孩子吧,我们就在这栋危楼里搜查。”
他没回头,往后做了个行动的手势,警员们动作迅速逼近危楼。
陈兰心情绪有些失控,她冲过来想阻拦,谢云衿赶紧伸手,对付这样年过半百的女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很快控制了她。
而那头,警员们已经破了锁,通往楼梯的铁门大开,灰尘扬起。
或许是得知自己再无力阻拦,陈兰心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墙边,疲惫松弛的眼皮往下耷拉,沉重地喘着气。
谢云衿招招手叫来赵语:“你在下面好好安抚陈院长的情绪。”
说是安抚,实为看牢,不让她逃走,也为了避免她轻生的情况发生。
赵语会意,立马上前来。
谢云衿松开陈兰心站起身来,定睛一眼,楼高十多米,灰白破败,门中楼梯只能看到个底,再往上看,仿佛通往黑暗。
江暄提着勘察箱:“上楼吧。”
谢云衿嗯了一声,抬腿往危楼的方向走去,很快到了楼梯下。
方审随手扔她鞋套口罩:“戴上,荒废这么多年,上面肯定灰尘多。”
谢云衿接过来。
穿戴完毕后,几人顺着楼梯往上爬,年代久远,又长时间没人居住,戴了口罩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漂浮的灰尘与霉味,几人稍稍皱眉。
上了二楼,左右都是走廊,地面有些杂物,纸屑衣物都有,墙边还有黑色粒状物体,铺了满满一层,谢云衿弯腰下来辨认了一下,嗯,老鼠屎。
谢云衿拿出那张照片看了眼,又结合房子格局,从角度看,像是站在走廊外透过窗户玻璃拍的。
她浅思片刻,放下照片往前走去,通过窗户往里瞧,里面摆放着一些上下铺,似乎废弃前,这层都是孩子们的宿舍。
二层看完,谢云衿几人又往三楼走,一边走一边对比,在三楼最里侧一间房间外,谢云衿停住了脚步。
她双目微狭,眸中有洞察一切的敏捷,伸手推开紧闭的木门,瞬间,灰尘像受了惊吓般纷纷漂浮起来。
谢云衿下意识抬手挡了下眼睛,待尘土落地后才将手放下来,她眸光定定,聚焦于房间中。
与其他房间地板多多少少散落着垃圾衣物废弃木板子书本相比,这间房间就有些过分干净了,地面只有灰,没有杂物,看来是被精心清理过。
谢云衿神色冷沉,目光最终定格靠墙那个绿色台子上,又看了看手上照片,与照片中出现的台子一角颜色接近。
她走近端详这个台子,整体呈长方形,分段,应该能够调整形态,并不像个台球桌,反而像个手术台。
谢云衿眼皮掀开,用对讲机通知下面的法医科:“东西提上来,三楼左侧最里间。”
很快,对讲机里电流闪过——收到。
一分钟不到,江暄几人带着监测器械与勘察箱爬了上来,方审还未进来,只在门口看了眼房间,便发出一句中气十足的评价:“呵,真干净,这一看就是被清理过的。”
江暄甫一走进,目光便定格在了那张绿台子上,他将这张台子简单检查了下,干净得很,没看到任何血迹,随即冲身后的袁新元招招手:“老袁,拿东西。”
袁新元回了句“好嘞”,拿出鲁米诺试剂和紫外线灯。
这两种东西,刑事影视剧中出现的常客,大众不陌生,现实应用里,是血迹测验的老朋友。
喷上鲁米诺试剂,但凡有过血迹残留,甭管是被清理过还是过了好几年,都能出现荧光反应。
不过这种检验方法也有局限性,只能测试有没有过血迹,并不能测试是人血还是其他动物的血。
光线都被遮挡,试剂反应结果也逐渐显现出来,喷洒过试剂的台面显出蓝白色荧光,反应时间极快,大概几十秒的时间,华铭赶紧将这一幕拍摄下来。
这也验证了照片真实性,不管是杀人还是杀什么,总之台子沾过血这事是跑不掉的。
方审神色逐渐变得深沉,他抬抬手示意其他警员遮挡光线的幕布又被撤去。
验证了这房间里确实曾残留血迹后,便要开始关键一步,便是找寻没有被完全清理掉的血迹,找到后提取检测DNA,人血还是动物血就都清清楚楚了。
江暄蹲下身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