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醒过来的时候, 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外面阳光灿烂,天色透亮, 屋内灯火通明, 还有女人说话以及抽泣的声音。
她认真听了下, 是阮夫人周氏在训骂下人。
周氏边哭边道:“平时见你们两办事也是稳妥的,知道林儿如此, 你们竟然还带她去那个地方,幸得无碍,若是有事,让我可怎么办......”
连衣本来想出个声, 谁知道一张嘴声音还没出来, 喉咙就生出一阵痒意, 接着就变成一阵震耳欲聋的咳嗽声。
这一连串的咳嗽声把周氏都吓的忘了哭, 她急忙俯身过来给连衣顺气:“林儿,你怎么样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连衣连忙边咳边摆手:“咳咳......我没事,我咳咳没事没事。”
“林儿,你可醒了, 林儿......”周氏擦了擦通红的眼睛, 继续帮连衣顺气,“你可吓死为娘了,你要是......”
她的话说了一半, 看到旁边支着身子往床上偷瞧的书碟, 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给林儿倒点水过来!一天天做事毛毛躁躁的......”
书碟委屈地扁了下嘴巴, 利索地爬起来,用手背一擦脸上的泪痕, 几步小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水杯返回床边,战战兢兢地递给旁边的周氏,然后挪到床边,把连衣扶起来,小心地靠到她自己的身上。
连衣躺在书碟怀里缓了缓气息,终于把喉咙里的痒意压了下去。
她就着周氏端水的手喝了两口茶水,随后打量地上还跪着的书城,虚弱道:“咳咳......母亲,这是怎么了吗?”
“没事......”周氏擦了擦眼角,破涕为笑,“你醒了就好,没事。”
连衣抬头看向书碟还红着的眼眶,结合刚才听到的朦胧内容,隐约猜到了点:“母亲,这事不关书城和书碟的事,是我昨晚突然有点想念兄长了,所以自己跑去东院里面的,真的。”
“他们两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兄长房间里了,真的不关他们的事。”
连衣说着,看向书城:“书城你起来吧,不要跪了。”
书城没回答,也没有听话地起来,依旧低着脑袋愧疚地跪着。
周氏看连衣已经没什么事,脸色也逐渐好转,让这两人待在房里只会影响连衣休息,便没好气道:“林儿叫你起来就起来,一直这么跪着像什么话。”
书城顿了顿,木然地站起,像根木杆子一样,低着头直直地立在一旁。
看到书城那周身的气场里都带着自责,想来应该是已经被周氏骂过一通,连衣有些不忍心他们继续在这里被周氏训斥,刚好她也有些话想问周氏,这两人在,怕周氏不敢畅所欲言。
于是她顺水推舟道:“行了,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想跟母亲说会话。”
书碟听话地站起身来,给连衣的后背塞了两个枕头后,就与书城一起行了礼,旋即依依不舍地开门出去了。
连衣穿进网剧的这一年时间以来,和周氏相处的一直很融洽,周氏给她的也都是亲生女儿般的疼爱,她这会也不想拐弯抹角,确定房间里就剩下她们两人后,她直白得问:“母亲,我小的时候掉进了冰泉,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我能问您一些事情吗?”
说起冰泉的事情,周氏的眼底都黯了黯:“你想问什么,你问我说便是,可不能再往那些事里面钻,张神医说了,你这是郁结于心,过于忧思所致。”
是啊,这个世界里有太多未解之谜,本来以为舒清晚是最简单的那个,没想到到头来,她却是最复杂的那个。
这些个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还未解开,她又怎么能不忧思呢?
连衣想着,便安抚回道:“知道了母亲。”
她组织了会语言,还是决定直接问:“我听别人说,说我小时候是个神童,这个是怎么回事?”
周氏面色僵了一下,想起往事,有些悲上心头:“是啊,小时候你可是个了不得的孩子,可惜后来......唉......”
她看到连衣正在全神贯注地听,怕影响连衣的心情,于是收拾起悲伤,勉强笑道:“你小时候呀,就与其他的孩子不同,从小就想着往外跑。”
“还这么大点的时候,大约才七八月大时。”周氏说着,用手掌比了个不大的距离,“就天天哭闹,饿了哭,不饿也哭,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
“后来家里的奶妈发现,只要把你往院子里抱,你就不哭了。”
讲到阮连衣小时候的事情,周氏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再大一点的时候,会跑了,天天就满府转悠,一大群下人跟在你后面跑都追不上你。”
“后来会说话啦,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有一次看见你哥哥在念书,你竟然也在旁边念了几句诗,着实把我们吓一跳。”
“再后来,你总是粘着你哥哥,他看书你也看书,偶尔他不知道的地方,你竟然还会给他提点几句。”
“这事情也太奇怪了,我们就叫来张神医,让他给你检查身子,他检查过后却说你的身子并无问题。”
“这事这般蹊跷,我们也不敢往外说,也就家里的一些老人儿知道,后来,你天天嚷着要出去玩,有一次,你父亲便带着你和林儿去那冰泉附近游玩,后来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插曲。
周氏的话如果没有夸张的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