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灰色，显然是直接下线了。
挂了？
他字才打到一半，对面这就挂了？
许阳有气没处使，搁下光脑，绕着办公室踱了两圈步。
他的步子很重，传达出主人并不平静的心绪。好在蓝天文化办公楼的隔音做得很不错，地板也厚实，否则楼下的部门可能会想要投诉。
许阳知道对方是故意下线的。
谈判中不给对方留余地，本来也只是一种常见的技巧，用来展示自己的优势，以及进一步压迫对方的心理防线。
他很清楚这一点，但这种技巧能在这时候被使出来，也确实说明，现在的主动权不在他手上。
这实在令人不安。
尤其针对的对象还是江冉。
想到这里，许阳苦笑一声。
连这么点事都没办法迅速解决，他有什么资格去表白呢？
思索良久，许阳下定决心。
然而刚准备回复那条消息，“嘎吱”一声传来，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许阳头也不抬：“不是说过了，一个小时之内不要进我办公室。”
“哦？你这边事情很多吗？”刚刚赶来的江冉说，“那我……”
许阳听到声音才知道是她，刚想道个歉，就听见下半句：“那我也不会出去的。”
许阳：“……”
真是熟悉的语气。
但说来也妙，他这两天心绪一直起伏难定，如今听到江冉欠欠的声音，反而心下安定了不少。
不过许阳并不知道江冉已经猜到了原委，也没打算主动告知这件事，于是顾左右而言他。
“停，”江冉没顾忌他的各种思虑，直接戳穿，“我已经知道了。”
许阳问：“你知道什么了？”
“网络上的谣言，你在忙的事情，”江冉轻描淡写地说，“有空的时候可以加强一下员工培训，套话实在太容易了。”
江冉信心满满的神情不似作伪，许阳也终于不再和她打马虎眼，但他还是没打算让江冉直接参与这件事。
“给我两天时间。”
许阳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解决掉这件事。”
“哦？”江冉挑眉，“我听说江家是首都星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甚至连联邦政.府都要让上三分。江问雪是这一辈的嫡系长女，她闹出来的事情，有那么好解决吗？”
许阳忍不住说：“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江冉随口道：“这又不难猜。讨厌我的人虽然不少，有那么大能量的却是不多，何况这位还有过前科。”
许阳不禁更佩服她了。
江冉可不像他，直接被江问雪找上了门，信息的来源最多不过是星网而已。在这样的情况下，却能精准分析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可谓不厉害。
和许阳的想法不同，江冉对他是有些不满的。
许阳明明知道事情首尾，却没有及时告诉她，看先前那样子，要不是她点出来，恐怕根本就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处理吧？
这样可不行。
江冉教育他：“你好歹是个总裁，管那么大一个公司，遇到问题要和别人商量，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吗？”
许阳也有些心虚：“水军说话难听，我怕你知道了不高兴。”
江冉一听更不高兴了：“你觉得我是个这么脆弱的人吗？”
许阳：“你脆不脆弱是你的事情，我不想你不高兴是我的事情啊。”
话一出口才发现不对。
许阳有些懊恼。
怎么就把真心话说出口了。
许阳连忙找补：“而且我又不是解决不了这件事。虽然江家势大，但许家也不比江家差，更何况现在江家情况复杂，江问雪最后也未必能上位。我们不需要彻底打倒她，只要给她多添点乱子，她也就没工夫抓着你不放了。”
江冉方才也察觉到些微的不对劲，但她也没多想。
她反驳许阳：“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也不至于现在还没解决了。好了，这些现在不重要，你先告诉我江问雪给你提了什么条件，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许阳都有些麻木了：“你连她来找过我都知道？”
江冉：“先前不小心看见过你的光脑屏幕，别转移话题啊。”
“她要……”
许阳犹豫片刻：“《回到地球》第四季，把你换成她。”
江冉：“就这？”
许阳：“对，就是这样。”
江冉：“那你答应她吧。”
许阳：“什……什么？”
许阳正要说自己不会同意，乍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江冉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面色不改。
“放心，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