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温热的气息扑上后颈,康宁忍不住激了一下,耳垂也慢慢爬上了色,由粉深至滴血红。
塔拉没注意到这一点,见康宁垂眼不作声,他不可置信道:“公主,你没准备要送给我的东西?”还是真把一方手帕当赠礼了?
康宁诧异地看他把怀里揣的手帕塞她手里,她翻了一下,是两条折叠在一起的。
“我不要这个,你再重新给我送。”塔拉心里失望,但还是撑起脸皮耍赖硬要。
“真不要?”康宁明白是他误解了,她有意逗他,“你可知在大康,姑娘送男人贴身的手帕是何意思?”
“不要。”赐婚圣旨都在他手里了,一方手帕能代表个啥意思。
“手帕代表着定情,两人情意相通后,姑娘要亲手绣方手帕送给情郎。”康宁挑眼看他,见他伸手,立马把手帕藏在背后。
“不是不要?”
“谁不要?他不要我要。”塔拉听到“情郎”二字立马变脸,倒打一耙道:“公主,你的驸马可是我,你的帕子不送给我还想送给谁?快给我,给我了我也就不计较了。”
“?”
康宁被他的无耻震住,他还同她计较?
“你说你不要的。”她把手帕紧紧攥在手里,不肯如他意。
“您可不能诬赖我。”塔拉瞪圆了眼,一脸蒙受了不白之冤的委屈,“你送给情郎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要!我不就是你的情郎?公主您要是不满意臣,您直说,臣一定改。”他趁她恍神,快速出手揽住她,双手使力把她藏在手心里的帕子给抢回来。
“哈哈!”他甩着帕子得意笑,像是怕被抢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跑进西直门里,回头炫耀道:“公主对臣的心意臣知道了,一定珍藏。”帕子又塞回他胸口。
“臣也钟意公主。”吐词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的笑却越发绚烂,他难得有些羞涩。
“幼稚!”
“憨傻!”
旁观了全程的二皇子牙根发酸,看了看门外发愣的妹妹,再看门内笑得嘴唇子包不住牙的呆子,幸灾乐祸地提醒:“你一开始拦住康宁的目的是什么?”
塔拉瞥他,脸上的笑渐渐消失。
“所以你折腾了一番,只是把手帕物归原主再抢回来?”二皇子乐死了,见他苦脸,继续补刀说:“不止,还让我们知道了你钟情我们三公主。”
真是个妙人,以后他父皇再骂他蠢他可有垫脚的了。
塔拉气鼓鼓地没有说话,他从怀里掏出手帕,展开对着阳光看,粉色的手帕他角角落落都研究了,今天新得的是一方淡绿色手帕,帕子上绣了朵山茶花。
“二哥,你看这帕子是公主亲手绣的吗?”要是公主亲手绣的,他心里可就好受多了。
“我们用的手帕香囊荷包和汗巾子都是身边的宫女绣的,我三妹也不大喜欢动针线。”二皇子叨叨一通,满意地见塔拉脸垮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给你瞧瞧。”二皇子矜持地垂眼看递到面前的手帕,半晌,他勉强点头:“是我三妹的绣艺。”
“--------------??可真?”塔拉追问。
“我三妹亲手做的绣品都会在锁边留道暗线,不信你自己再看。”
塔拉认真看了两眼,心下满意,重新叠起来揣进怀里,嘴上却道:“我信二哥。”
“……”二皇子憋屈地在心里唾一口,自从认识了这厮,他可算是见识了说鬼话的嘴。
—
康宁进了阜成门没回公主所,直接拐去了百兽园,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呼和声。
“是四皇子他们来了?”她问守门的小太监。
“是,二公主带着四皇子、五公主和五皇子来选会背诗的鹦鹉。”
康宁诧异,她二姐竟有闲心陪弟弟妹妹玩了?她缓步走进去,就见二公主独自一人坐在小花园里品茶,其他人只闻声不见人影。
“二姐,怎么只有你一人?四弟五弟五妹呢?”
二公主闻声先看了康宁一眼,见她身上的衣裳不是早上出宫时的那套,松下皱起的眉头,笑说:“他们随小太监去挑鹦鹉去了,我闻不惯鸟禽身上的味儿,就没跟上去。倒是你,听说鞑靼王子进京了,你这是从哪儿来?”
“就是你想的那样,从蕃坊回来的。”康宁端起一杯茶喝了个干净,解渴了招手让小太监过来:“本宫前些日子送来的老鹰驯得如何了?”
“回三公主,您送来的两只老鹰性情凶猛,野性足得很,奴才们不敢把它们放出来,就怕跑了误伤了哪位贵人,想着要再关段时间耗耗它们的性子。”
“给我提出来,用笼子关好,本宫待会儿给带走。”康宁对此有所意料,她在西山发现这两只鹰的时候,两只鹰翅膀折了飞不起来,就那个模样了还凶煞地很。她追了二里地才在侍卫的协助下用网给逮了回来。
“三妹你这是要把鹰给放生了?”二公主随口问道。
“不是,我打算把它们送给塔拉。这两只苍鹰在我手里只能关在笼子里,还不如让他带到草原上去捉蛇逮兔子。塔拉驯马驯骆驼有一手,要是能把老鹰给驯化了,也多两个牧牛羊的好帮手。”
“看来鞑靼王子很得我们三公主欢心嘛,我记得上次跟你谈起他,你还称其为台吉,这就叫上名字了?”二公主打趣道。
“是不错,能逗我开心。”康宁坦然承认,甜滋滋地说:“他对我用心,我自然用心待他。”
“怎么个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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