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的最后, 宣母问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
    宣母一脸殷切的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越看越觉得般配,忍不住道:
    “你们领证太急了, 也没提前通知家里,再加上清清进组拍戏两个月,这时间也给耽误了, 得抓紧挑个好日子把婚礼给办了, 我跟你爸还要提前给老朋友们递请帖呢。”
    季衡先是看了宣清一眼, 见女人有些惊讶的抬头, 好像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一样。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宣清确实犹豫了一下,心底有一丝茫然和无措。
    因为她和季衡的这个婚姻……根本没必要举办什么婚礼仪式。
    她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季衡, 却发现男人也在看她, 眸色幽暗, 让她心底不禁一颤。
    思虑再三,她还是轻轻开口,委婉的打消了母亲的念头。
    “妈,过两天我还要去和经纪人说我结婚的事,娱乐圈的工作性质和影响力您也知道的,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立马做的, 您说的这个还是先往后放放吧。”
    闻言,季衡黑眸微敛,目光沉了几分。
    宣母听的直皱眉:“哎?你这孩子,这可是人生大事, 怎么说往后放就往后放呢?”
    见宣清垂眸, 态度坚决, 宣母还想再说两句, 季衡开口了。
    “妈,您理解一下,清清现在正在事业上升期,要顾及的东西确实很多。”
    季衡再抬眸时,已然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按下,眸光清澈,嗓音清朗,端着一副体贴入微的斯文模样:“再说了,结婚证都领了,您还怕我跑了吗?”
    见季衡也这样说,宣母也不再多劝。
    一顿饭,主客尽欢。
    宣母和程父将两人送上车,程迹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目送宣清的身影钻进黑色轿车里,渐行渐远。
    墙上的声控灯亮起,昏黄的光晕打在他头顶,显得少年格外落寞。
    他垂下眸子,默默无言。
    程迹,你还是不够强。
    黑色轿车在前方拐了个弯,彻底消失不见。
    回到季衡公寓的时候,宣清隐隐有些紧张。
    毕竟她只在这里住过一次,还是进组前搬进来的那天。
    季衡将她的行李箱拎起来,径直走向他的主卧,宣清正好换完自己的小猪拖鞋,连忙制止:“不用了,直接放到次卧就行。”
    只见男人懒懒的扬眉:“次卧?”
    “嗯。”宣清连忙点头解释:“我睡次卧就好。”
    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来季衡曾经发给她的消息:”对了,上次伯母来过后,你让家政阿姨把我的东西搬回次卧了吗?”
    她说着走到次卧门口,推开门的瞬间,季衡懒倦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出了点意外,没搬成。”
    门后,原本摆着大床和衣柜的次卧,此刻却变成了一间书房。
    两面墙壁上镶嵌着白色的书架,上面整齐的摆着各类书籍,靠窗的位置是一个偌大的大理石书桌,柔软的靠背沙发座椅背对着窗户,灰色的桌面上零散的放着几本金融杂志。
    宣清几乎可以想象出来季衡平日里在这里工作的场景。
    可是,怎么就变成书房了呢?
    她明明记得这间是卧室啊?
    搬进来的那晚她就是在这个房间的床上入睡的,而且她还买了盆会开花的仙人球摆在窗台上。
    大相径庭的房间布局差点让宣清怀疑自己的记忆力。
    她忍不住转头去找季衡:“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
    男人把她的行李箱放进主卧后走出来,见宣清茫然又可爱的模样,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唇角。
    弧度稍纵即逝,没有被她发现。
    旋即正色道:“我妈来之后,说我房间布局不对,影响风水,她说她找大师看过了,这间屋子的方位是绝对不能当卧室来用的。”
    风水大师?
    宣清眨了眨眼,可她记得季阿姨以前似乎是个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
    季衡下颚微扬,示意宣清打开对面房间的门。
    “原本这里是书房,既然空出来了,我就把它改成你的衣帽间了。”
    原木色调的挂壁衣柜嵌在四周的墙壁上,衣架上挂满了各大名奢品牌的当季新品,几乎满满当当。
    “那……”她转头,眉尖轻蹙:“我住哪儿?”
    这句话几乎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宣清反应过来后,抬眸看到季衡似笑非笑的神色,顿时脸色发红。
    还能住哪儿,整个房子就剩一个主卧了……
    见她脸红了几分,季衡勾了勾唇角,长腿一迈,上前牵住她的手。
    宣清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被牵进了卧室。
    屋里一张偌大的双人床。
    “真的只能这样子了吗?”宣清的声音发软。
    季衡挑眉,“夫妻之间,同床共枕,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一边说一边将外套脱下,随手搭在衣架上,衬衫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一两颗,露出漂亮的锁骨。
    看到宣清飘忽不定的眼神,他停下动作,乌黑的瞳仁盯着她,低声道:“怎么,你不放心我?”
    季衡的声线被刻意压低,低醇而带着他独有的磁性音调,尾音上扬,像个钩子,钻进宣清的耳骨,引人心底一阵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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