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长的事并不顺利。
    因为公司有紧急事务需要季衡去外市处理, 坐的是今天清晨的飞机。
    “抱歉,今天没办法带你去见我爷爷了。”季衡登机前给她打了电话,声音暗哑, 听起来沙沙的,像是半宿没睡的样子。
    宣清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接起电话时正睡眼惺忪的揉着眼, 声音又轻又柔, 顺口接了下去:“没关系, 工作要紧。”
    听到电话里传来弱弱的哈欠声, 季衡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捏了捏眉心,继续道:“不过约定照旧,我今天会抽空告诉父母和爷爷的。”
    宣清单手支撑着床坐起来, 脑袋还在迷糊着:“嗯?告诉什么?”
    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
    “告诉他们我们结婚的事。”
    宣清模糊的困意瞬间消了大半。
    哦对, 今天他们约好了要向父母公开的。
    余光瞥见挂在衣架上的深色男装外套, 宣清才算彻底醒了。
    那是昨天上楼前季衡披在她身上的。
    目光再一转,落到梳妆台上那个小巧的黑丝绒盒子上——
    戒指也是昨天晚上季衡给的。
    她懊恼的拍了拍额头,自己这是什么记性,昨晚压根没喝几口酒,怎么还差点断片啊。
    见她半天没回应,男人的声音带了疑惑:“宣清?”
    “啊?”宣清回过神, 忙道:“没问题没问题,我都可以。”
    “我可能要过两三天才会回江城,那时候你应该已经进剧组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宣清从季衡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遗憾。
    但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公寓的钥匙留了一把在司机小张那里, 你搬进去之前记得给他打电话, 他会来接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转而又愉悦了起来, 提醒她道:“还有, 别忘了在门锁里录入你的指纹。”
    宣清挂断电话,重新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挺好,还省事了。
    她又闭上眼,眯了一会,然后翻身起床。
    既然季衡不在家,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搬吧。
    其实宣清需要拿过去的东西并不多,也就是衣服鞋子包包还有其他个人用品一类的。
    至于其他零碎的小东西,等过去之后看看缺什么,再去超市买就是了。
    小张司机接到宣清的电话后来的很非常迅速,并上楼帮宣清的两只行李箱拎了下去。
    季衡的房子在市中心某一高档小区的大平层。地理位置极好,离商圈和金融圈都很近。
    站在落地窗前放眼望去,几乎能将整个市中心收入眼底。
    不难想象,等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从这里俯瞰江城繁华的夜景,霓虹灯闪烁,万家灯火接连成片,该有多迷人。
    小张将行李箱放在玄关处摆好,又将钥匙交到宣清手里,就离开了。
    她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间房子。
    极简的装修风格,利落的线条,冷淡的氛围,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阳台上摆着一件雕花的金丝檀木茶桌,也是房间里唯一一件不属于黑白灰色系的家具。
    宣清素白的指尖抚过桌角的雕花,忍不住轻笑:
    这倒是他的风格。
    往里走,除了书房,衣帽间和健身房,还有两间卧室。
    一间是主卧。
    门没关,宣清站门口大致扫了了一眼,闻到了熟悉的清冷木质香气。
    黑色的床单,灰色的窗帘,白色的落地灯,看起来很有质感,但也显得格外冷清。
    这是季衡的卧室。
    另一间在斜对面,面积要稍微小一点,算是次卧。
    里面很干净,大床上床单被罩是崭新的,衣柜里也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居住过的气息。
    宣清斟酌了一下,把自己的行李箱提到了次卧,将衣服通通挂进去,占满了衣柜。
    至于那份她签过字的婚姻合约,和钻戒盒子,则被宣清锁进了梳妆台最下方的抽屉里。
    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好,她又下楼去超市买了一双居家拖鞋,还有洗漱用品之类的东西。
    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摆摊的老爷爷,三轮推车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绿植盆栽,一眼望去青葱一片,格外舒心。
    想起季衡家里冷冰冰的氛围,宣清买了一盆小小的仙人球回去。
    付钱的时候,老爷爷信誓旦旦的说他卖的仙人球都会开花,让她放心养。
    宣清回家后把仙人球摆在次卧的阳台上,然后环视一周,勾起唇角,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总算有点自己家的样子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时候,宣清正在厨房做午饭。
    按下接听键,母亲质问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
    “上次吃饭带你见的陈阿姨的那个儿子,你们两个后来就没再联系过吗?”
    宣清一边将熬汤的火关上,一边回应:“是的妈妈。”
    何止是后来没再联系,他们当时压根就没有互留联系方式。
    为的就是斩断一切可能性,不留退路。
    “是觉得不合眼缘吗?还是觉得他性格不行?你也不早点跟我说……”宣母还在电话另一端喋喋不休。
    “既然这样你今晚就回家一趟,妈这边还有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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