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乔曦隐约听到客厅里那座古董西洋钟传来报时。
零点过了,他的生日过了。
她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只觉得视线中什么也不剩下,只剩下耳边嘈杂的声音,和体内无尽的耻/痛。
还是没有走成。
她鼓起勇气在他生日这天离开他,以她惨败而告终。
被折腾到凌晨三四点,她实在是受不住,昏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
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疼,连五感都是麻的。
身旁的人早已走了,留下一片凉。
乔曦艰难的翻身下床,看着浑身的印记,以及手腕处被勒红的深痕,忽然就蹲在浴室里抱头痛哭。心中爱恨交织,又慌乱又愤怒,情绪复杂到理不清。
想到昨晚她累极了,沉沉睡过去之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曦曦,我不会找人看着你,但某些念头,我劝你想都不要想,你最好乖一点,知道了吗?
他要她安安心心当个供他享用的玩物,不要有情绪,更不要有所谓的反抗之心。在他玩腻她之前,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所以,她该怎么办?
逃。
顿时想到这个字,乔曦失魂落魄的抬头,镜子里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她有些认不出自己了。
可逃又能逃去哪?她的事业,家人,朋友都在陵城,她还有没有完成的工作,总不能好端端一个女演员凭空玩失踪吧?
想到这,乔曦落寞的垂下眼,视线落在了地上的羊毛地毯上。
地毯.....
是一张无比精美的地毯,上面是洛可可风的植物。
只可惜她的脸色瞬间灰白一片,昨晚她被迫跪在这张地毯上,手被反剪在背后,身后的人残忍的在她身上烙上象征胜利的旌旗。
地毯有些脏了,不知是沾上了什么东西,有好几团粘腻的白色。
乔曦猛地抬头,不敢再去看那张地毯。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呆在这件屋子里,她会窒息,会疯。
脑中仅剩一个念头,走吧。离开这间屋子,逃不开他,至少可以离开这里。这间过于华丽的屋子只是一个笼子而已,金玉做的笼子,不还是笼子吗?
来不及细想这个行为会惹出多么严重的后果,乔曦就挣扎着扶住盥洗台,巍巍颤颤的站起来。
若是要走,很轻松,她连收拾行李都不需要,直接把清好的包背在肩上,一个小型行李箱里面装着些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
到了客厅,发现果然没有人。
偌大的别墅空空如也,窗帘全部拉开,窗外是寂静空林,云山深处,这里如被世界遗忘了,没有一点生气。
就连平日住在这的张姨也不知去哪了。
看着空寂的四周,乔曦心下无端慌了瞬。
他说不会找人看着她,是骄傲到根本不怕她会逃吗?还是....根本就不屑于这种小事,反正一只宠物逃了,也会被天罗地网给困住。
乔曦自嘲地笑了笑,眼底却是凉的。毫不犹豫的走到门口,毫不犹豫的摁下解锁按钮。
门咔哒一下,弹开了。
门外是夹杂着清新绿野的空气,沉沉吸入体内,在肺叶里开出一座花园。
乔曦勾起弯弯的唇角,抬头看了眼虚蓝色的天空,没有转身,没有回头,径直朝庭院大门走去。
山路修的宽阔平坦,绿化是仿欧洲庄园的风格,四周种的植物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住在这里这里除去离市中心远了一点,配套设施是很完善的。
半山腰有小型的商场,电影院,健身房,还有几家不错的高档餐厅。
整个楼盘越往山上去的别墅价格越贵,贺时鸣买的这栋几乎是在山顶。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司机车接车送,哪里用得着走路。乔曦打不到车,只能沿着山路往下走,得走到半山腰处的商场才会有出租车。
两公里的路程走得很艰难,她昨天被折腾的够狠,本来体力就不支,两只腿又疼又酸,加上没有吃饭,整个人是透支的状态。
乔曦走得很快很急,生怕晚了就会撞上下班回来的贺时鸣。贺时鸣是五点下班,若是没有饭局,大概会在五点四十左右到达这里。
若是被男人撞上她拖着行李箱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怕是又一场惊涛骇浪。
乔曦看了眼手机,此时是五点二十。顾不得每走一步腿心处传来的疼,乔曦咬着牙,赶紧朝山下跑去。
贺时鸣今晚有饭局,回到城北别墅的时候是晚上九点。
他喝了点酒,但并没有醉。饭局上脂粉味很浓,混合着酒与饭菜的香气,难闻的让他想吐。
整个饭局他都有些心不在焉,不停的拿出手机看两眼,只可惜,整天都没有收到女孩的消息。
也是,他对她那么狠,她不想搭理他也正常。
贺时鸣叹了口气,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了。
昨天才知道,她是个又倔又狠的小姑娘。
车子一路开到别墅庭院,贺时鸣隔着车窗瞧了一眼。
整栋玻璃别墅是黯淡的,仅有的光亮是每晚自动点亮的路灯,以及不算明亮的月光。
像是被上帝遗弃的某处。
贺时鸣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来不及多想,车刚停稳就打开车门就朝门口走去,齐厉愣了瞬,不知道老板怎么了,又不敢直接走,只好下车跟着。
进了门,是毫无生气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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