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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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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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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刺骨, 轻轻掀起人的裙角。

    玉珠就这般怔怔地站在墙边,眼泪倏忽而至, 将冷透了的脸烫得难受。

    她听见了什么?

    那会儿她在荷花池边坐了会儿, 就前来书楼这边找荫棠谈事,他的随从阿平推三阻四的,说二爷早都睡下了, 奶奶明早再来。

    这话不对,她坚持要进来,并且不许阿平声张, 谁知, 听见屋里传来女人叫床的淫声, 亦听见了荫棠调笑着念荤书。

    她看见了什么?

    许久以后,书房的门终于开了, 她看见这对狗男女亲热地搂抱在一起,那个戚银环甚至踮起脚尖亲了口荫棠。

    玉珠只觉得恶寒。

    还记得当初, 她的这位好丈夫咬牙切齿地声称自己清白, 她曾讥讽了句,是不是非要捉奸在床, 你才承认?

    瞧,这不就逮个正着?

    还记得当初刚将戚银环带回来,这位姑娘哭天抹泪地说自己被吴十三诱骗奸污, 又被极乐楼的男人羞辱,可她还是不改初心,痴恋着师兄。

    呵,瞧, 戚银环若真的对吴十三死心塌地, 怎会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

    这种杀手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

    袁玉珠觉得仿佛有一只鬼手压住了她的胸口, 如獠牙般长指甲刺穿她的肉,勾破她的心,此时正一滴滴往出流血。

    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可是那种委屈和愤怒、痛苦让她眼泪一直往下掉。

    玉珠用袖子抹了下脸,一步步走向陈砚松,站在台阶底下,仰头看他。

    他还是那个他,不论什么时候都镇定自若,只是现在稍有些惊慌,身上满是酒味儿,衣裳襟口残留着女人的红胭脂,让人恶心。

    陈砚松心慌慌的,口干舌燥,他想快步走下台阶,向妻子解释他和戚银环什么都没做过,可是,若是说了,玉珠就知道他其实早都察觉她和杀手接触,却隐忍不发,也会知道他雇杀手谋算老大,残杀无辜伙计……倒不如就让她误会吧。

    陈砚松到底没有踏出那步,皱眉问:“你不是不愿见我么,怎地又来了?”

    “有事同你说啊。”玉珠强咧出个笑,“不晓得刚才你忙着,没打搅你吧。”

    “你倒也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嘛。”

    陈砚松心里虽有愧,可还有一丝气恼,略扭过头,皮笑肉不笑:“有事可以明日说,你这样,弄得人很尴尬。”

    玉珠的心越发堵得慌,咬紧牙关,深呼吸了口气,蹲身见了一礼,笑道:“那对不住了。”

    陈砚松身子一顿,目光锁住妻子。

    她脸色很差,鼻头发红,看起来如同朵衰败的玉兰花,让人心疼。

    真的,他宁愿她还像过去那样,生气了会大哭大闹,也不想她真履行自己的诺言,面对他风流韵事,一句都不说。

    陈砚松又愧又怒,克制住火气,转身往书房里走,挥了挥手:“有什么明天说吧,我只说一句,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准,咱俩现在都不冷静,再交谈势必会争吵,等……”

    “咱们和离吧。”

    玉珠出声打断男人的话。

    陈砚松停下脚步,深呼吸了口气:“我说过,别轻易说和离二字,很伤情分的。”

    玉珠摇头哂笑,咱们还剩多少情分了。

    “以前是气话,这次提和离,是深思熟虑过的。”

    陈砚松猛地转身,疾步数步到妻子跟前,怒瞪着这个让他毫无办法的女人。

    太多事压在他身上,失踪的女儿、丢了的差事、与隔壁老大的明争暗斗,刚过了年,他手下诸铺子里许多张嘴等着吃饭……外头忍辱负重装孙子,回来还得应付并不懂他的妻子。

    “你、你……”

    陈砚松气得牙齿打颤,一肚子话最后只说出句:“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哪都不许去!”

    他一把抓住玉珠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就将妻子从台阶底下拽上来,连拖带拉地将她弄进书房里,解恨似的,狠狠地把女人甩向床那边,随之砰地一声关上门,使出吃奶的劲儿将厚重的书桌拉挡到门口。

    摔在床上的玉珠并未尖叫、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那个男人发疯,她环视了圈,心里的厌恶感更浓,床上凌乱得很,显然上面刚经历过激烈的战斗,被褥被蹂躏得不像样子,夹杂着酒和胭脂味儿,床四角还挂着带锁的铁链。

    “呵。”

    玉珠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真脏。

    她揉着发疼的腕子,刚挣扎着坐起来,眼前忽然一黑,就发现陈砚松冲了过来。

    他眼神发狠,如同被关了几百年的凶鬼,骂骂咧咧:“都他妈的想算计老子!好,不想过了是吧,那咱们就别过!”

    说话间,陈砚松欺身上前,两手按住袁玉珠的肩膀,左腿抵在女人的小腹,与此同时,他将那只铁链勾过来,紧紧缠绕住妻子的胳膊,用锁头锁住,男人抓住女人的发髻摇晃,五官逐渐狰狞,咬牙切齿地喝:“和离,和离,你嘴里就没别的字了吗?我陈砚松究竟哪里欠你了,我告诉你,从今儿起你就住这屋,一步都不许出去。”

    面对丈夫的暴戾,玉珠一开始是害怕的,可再坏,还有上次坏么?

    所以,玉珠渐渐放弃了挣扎,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他捆、锁、揪扯、唾骂、指责,甚至发泄。

    “你说话啊!你不是很能说么?!”

    陈砚松捏住妻子的脸,看她那张招惹是非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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